封面新闻记者田柏杨
2020年4月，成都某小区，一只重伤哈士奇被一男子扔进电梯，送到一楼。这只名叫吉祥的猫是市民袁先生养的宠物。虐待哈士奇的人朱玉元先生趁其不注意，强行拖走“吉祥”，带回家痛打一顿，遗弃在电梯里。从牵走哈士奇到殴打遗弃，整个过程不到2个小时，袁先生却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起诉朱。
朱被以盗窃罪提起公诉，本案可能是首例以盗窃罪提起的虐待动物案。9月2日下午，该案在成都市武侯区人民法院开庭。
事件回顾:哈士奇被男子抱走并虐待遗弃电梯
2020年4月28日，一段“哈士奇被虐弃电梯”的视频在微博中广泛传播。视频中，一只奄奄一息的哈士奇被一名男子扔进电梯，地上全是血。该男子还按下电梯按钮，要求电梯带哈士奇下到一楼。封面新闻记者证实，事件发生在成都槐树店一小区。
宠物医院称，哈士奇头部有很长的伤口。“肯定是人为的，他的脑壳已经碎了。”事发小区的一位业主向记者提供了一段监控视频，监控清晰地捕捉到了哈士奇疑似被虐待遗弃的过程，总长20秒。
这段监控显示，4月28日早上8点，电梯口的地板上躺着一只灰色哈士奇，走廊里有明显的血迹。一个短发黑色短袖长裤的小伙子，手脚并用把哈士奇推进了电梯。随后，该男子也按下了电梯一楼的按钮，电梯关闭，将受伤的哈士奇带到了一楼。
记者注意到，这名男子多次用左手捂脸。
“我们马上对伤口进行了清洗和缝合，发现哈士奇的颅骨骨折了，碎骨也在大脑里取出来了。”他判断哈士奇身上的伤口一定是人为的，而不是疾病或者其他原因。
29日晚，哈士奇的主人袁先生加入了哈士奇的微信群。很快，他赶到了哈士奇的宠物医院。受伤的哈士奇一改沮丧的精神状态，站了起来，径直爬向袁先生，伸出舌头舔着袁先生的脸，一直摇着尾巴，很是亲切。
袁先生翻出手机，拿出几张自己和狗的视频，证明受伤的哈士奇是他的。
经过多次辨认，袁先生确认受伤的哈士奇是自己的狗，名叫“吉祥”，今年一岁半，颜色和大小一样。“鼻子上还有伤口，之前被别的狗咬过，肯定没错。”
袁先生告诉记者，他在成都市召陵路做烧烤生意。他忙的时候，哈士奇就在店门口转悠。他还展示了哈士奇被盗的监控录像。“我隔壁店的监控正好拍到狗被偷的一幕。”
这段视频拍摄于4月28日早上6: 42。视频中，一只灰色哈士奇在店门前。一个穿黑裤子的小伙子先弯腰逗哈士奇，然后把绳子绕在哈士奇脖子上，把狗拖走。
记者注意到，在两段视频中，也就是狗被偷的视频和狗被遗弃在电梯里的视频，时间相差1小时20分钟，而视频中的两名男子身材相似，包括他们的身材，黑色的裤子，破洞的裤子，手表。“他偷了我的哈士奇。”袁先生对比视频后说。
随后，袁先生来到派出所报案，警方对此事展开调查。
庭审争议:盗窃还是“挪用”？偷狗贼的律师辩称无罪
袁先生报案后，警方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对朱某予以行政拘留。行政处罚结束后，警方对朱某涉嫌盗窃罪立案侦查，并移送检察机关。封面新闻记者获悉，公安机关移送起诉意见书看到，朱某在少陵路附近带走“吉祥”，打车回到槐树店，将狗打了一顿，然后扔进电梯，遗弃在一楼。根据诉状，这只哈士奇价值2600元。
今年6月，检方以涉嫌盗窃罪对朱某提起公诉，朱某已被取保候审。
9月2日下午，武侯区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朱涉嫌盗窃罪一案。庭审中，朱某拒不承认其牵走哈士奇的行为构成盗窃罪，朱某芳的律师将进行无罪辩护，认为朱某芳的行为仅构成“侵占”。
朱律师表示，狗要想成为合法财产，应该有严格的程序。狗的身份管理，狗是否牵绳，决定了狗是否是主人的合法财产。他认为，根据2021年5月1日颁布的《动物防疫法》和成都市去年颁布的《养犬条例》，明确规定了“养犬、牵绳”的要求。根据相关规定，养狗的同时，狗主人必须在现场牵狗。“没有这些法定条件和对犬只的有效管理，可以认定为无主财产。”
朱律师辩称，朱某带走哈士奇时，认为它是一只“无主”的狗。“养犬必须依法依规管理。如果不按规定保管，就是弃养。”
对此，袁先生表示完全不认同朱某芳的说法。他相信自己是宠物主人的主体。“他就是强行把别人的东西拿在自己手里。”
袁先生提出放弃部分民事赔偿，同时要求朱某在媒体上公开赔礼道歉。“我和我的狗感情很深。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孩子的父母有可能接受道歉吗？”
袁先生需要朱向自己道歉。“他要向全社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因为这件事给社会造成了恶劣严重的影响，社区里的人都知道有一个虐待动物的人。”
朱拒绝在法庭上公开道歉。最后，此案将择日宣判。
事发后袁先生一直过着很不幸福的生活。“吉祥”带着各种后遗症出院了。第一，他花了很多精力照顾“吉祥”，他的烧烤店受到很大影响，2020年底关门。他来来回回去了医院、事发区域等很多次，寻找证据，为这件事心力交瘁。但袁先生执意要和朱某对簿公堂。他希望用自己的经历呼吁相关法律的出台。
立案难:动物保护尚未立法，虐待难追责[/s2/]
封面新闻记者梳理了过去一年在全国范围内引起热议的虐待动物事件。
2020年4月，山东理工大学大四学生范某被学校80多只流浪猫暴力虐待，视频被发布到网上售卖。范卖这种视频已经很多天了，他只是这群“爱好”虐待动物组织中的一员。4月9日晚8点，山东理工大学发布声明，确认范为该校学生。校方表示，对此事件高度重视，对该学生进行了严厉批评教育，并责令其就此事件造成的不良影响向网友道歉。学校将进一步调查研究，依法依规严肃处理。
5月3日，成都某动物救助组织接到消息，成都金牛区府河路花园ZTO快递将运送一批活的小猫小狗。当天晚上，一群动物保护者在这里用快递箱保存了下一批约160只活体动物。这些活的动物被当作“宠物盲盒”出售。目前，涉事公司ZTO快递已公开表示，该运输点非法收集活动物。邮政、农业等相关监管部门介入此次调查。
7月，雷在商丘宠物市场花650元买了一只柯基犬，送到我宿舍喂养。8月17日，雷在给柯继全喂食时，右手食指被咬伤。他把狗放进洗衣机大约1分钟，然后拿出来。与此同时，他的朋友李用手机录了一段视频。目前，各项体征正常，雷仍在进食。
雷认识到自己用洗衣机洗柯继全的错误，公安机关已对其进行批评教育。
很多事件发生后，只能对虐待动物的人进行批评教育，或者对相关责任部门进行行政处罚。很多法律人士和动物爱好者一直呼吁出台动物保护法的相关规定。
“从哈士奇被盗的情况来看，不太容易以盗窃罪立案。”袁先生的委托代理人是四川永靖律师事务所的王阳、叶锐。叶锐已通过现有的视频资料、证人、被害人陈述等进行取证。他说，在众多宠物被盗或虐待的事件中，偷窃的案例非常少。“大多数人没有完整的证据链，比如宠物登记证、疫苗接种信息、照片和购买信息，包括付款人现金的方式或者熟人介绍。个人宠物在这方面很难鉴别。”
同时，根据他经手的案件来看，宠物是特殊的动产，随时属于诉讼标的，丢失后不容易找到。找到了就要做相应的对比。
叶睿认为，以盗窃罪立案的关键在于三点。一是锁定朱非法占有的目的；其次，通过视频可以看出，朱某有故意行为，宠物有挣脱行为，朱某是在拉他走；最后，哈士奇价值高，符合备案标准。
汪洋认为，无论最终判决结果如何，从警方立案，到起诉，再到审判阶段，都已经对虐待动物者起到了警示作用。“让虐待动物的人知道，这样做是要付出代价的，你需要承担后果。同时，汪洋也希望尽快制定动物保护法，让悲剧不再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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