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是黄巢所作诗句


传闻是黄巢所作诗句

传闻是黄巢所作诗句

《蔡中郎坟》唐诗鉴赏

  蔡中郎坟

  温庭筠

  古坟零落野花春,闻说中郎有后身。

  今日爱才非昔日,莫抛心力作词人。

  温庭筠唐诗鉴赏:

  温庭筠的七律《过陈琳墓》,是寄慨遥深、文采出众的名作,他的这首《蔡中郎坟》则不大为人注意。其实,这两首诗虽然内容相近,艺术上却各有千秋,不妨参读并赏。

  蔡中郎,即东汉末年著名文人蔡邕,曾官左中郎将,死后葬在毗陵尚宜乡互村(毗陵即今常州)。这首诗就是写诗人过蔡中郎坟时引起的一段感叹。

  首句正面写蔡中郎坟。蔡邕卒于汉献帝初平三年,到温庭筠写这首诗时,已历六七百年。历史的风雨,人世的变幻,使这座埋葬着一代名士的古坟已经荒凉残破不堪,只有那星星点点不知名的野花点缀在它的周围。野花春的“春”字,形象地显示出逢春而发的野花开得热闹繁盛,一片生机。由于这野花的衬托,更显出古坟的寂寞荒凉。这里隐约透出一种今昔沧桑的感慨;这种感叹,又正是下文“今日爱才非昔日”的一条引线。

  第二句暗含着一则典故。殷芸《小说》记载:张衡死的那一天,蔡邕的母亲刚好怀孕。张、蔡二人,才貌非常相似,因此人们都说蔡邕是张衡的后身。这本是人们对先后辉映的才人文士传统继承关系的一种迷信传说。诗人却巧妙地利用这个传说进行推想:既然张衡死后有察邕作他的后身,那么蔡邕死后想必也会有后身了。这里用“闻说”这种灵活的字眼,正暗示“中郎有后身”乃是出之传闻推测。如果单纯咏古,这一句似乎应当写成“闻说中郎是后身”或者“闻说张衡有后身”。现在这样写,既紧扣题内“坟”字,又巧妙地将诗意由吊古引向慨今。在全诗中,这一句是前后承接过渡的枢纽,诗人写来毫不着力,可见其艺术功力。

  “今日爱才非昔日,莫抛心力作词人。”这两句紧承“中郎有后身”抒发感叹,是全篇主旨邕生当东汉末年政治黑暗腐朽的时代,曾因上书议论朝政阙失,遭到诬陷,被流放到朔方;遇赦后,又因宦官仇视,亡命江湖;董卓专权,被迫任侍御史,卓被诛后,蔡邕也惨死狱中。一生遭遇,其实还是相当悲惨的`。但他毕竟还参与过校写熹平石经这样的大事,而且董卓迫他为官,也还是因为欣赏他的文才。而今天的文士,则连蔡邕当年那样的际遇也得不到,只能老死户牖,与时俱没。因此诗人十分感叹:对不爱惜人才的当局者来说,蔡邕的后身生活在今天,即使用尽心力写作,又有谁来欣赏和提升呢?还是根本不要去白白抛掷自己的才力吧。

  这两句写得直率而显露,而且内涵丰富深刻。这是一种由高度的概括、尖锐的揭发和绝望的愤激所形成的耐人思索的艺术境界。熟悉蔡邕所处的时代和他的具体遭遇的人,都不难体悟出“今日爱才非昔日”这句诗中所包含的深刻的悲哀。如果连蔡邕的时代都算爱才,那么“今日”之糟践人才便不问可知了。正因为这样,末句不是单纯慨叹地说“枉抛心力作词人”,而是充满愤恨地说“莫抛心力作词人”。诗中讲到“中郎有后身”,看来诗人是隐然以此自命的,但又并不明说。这样,末句的含意就显得很活泛,既可理解为警诫自己,也可理解为泛指所有怀才不遇的士人,内涵既广,艺术上亦复耐人寻味。这两句诗是对那个糟践人才的时代所作的概括,也是当时广大文士愤激不平心声的集中表达。

《平蔡州三首(其二)》刘禹锡唐诗鉴赏

  平蔡州三首(其二)

  刘禹锡

  汝南晨鸡喔喔鸣,

  城头鼓角音和平。

  路旁老人忆旧事,

  相与感激皆涕零。

  老人收泪前致辞:

  “官军入城人不知。

  忽惊元和十二载,

  重见天宝承平时。”

  刘禹锡诗鉴赏

  元和十二年(817),唐王朝在宰相裴度的主持下,由李愬率军雪夜袭破蔡州,生擒了割据抗命的淮西藩帅吴元济。刘禹锡满怀激情地写作此诗,热烈赞颂这一重大胜利。

  蔡州,天宝时为汝南郡。首句用“汝南”而不用“蔡州”,正好化用古乐府《鸡鸣歌》成句:“东方欲明星烂烂,汝南晨鸡登坛唤”,句中“汝南”两字仿佛专为此诗而设,信手拈来,可谓一巧;平蔡之役原是雪夜奇袭,正好至翌日晨鸡啼鸣而奏功,二巧;雄鸡一唱天下白,隐含官军克复蔡州城、人民重见天日之意,首句因而具备兴句的性质,三巧。细品诗意,其地、其时、其事无一不巧,可谓巧合无垠,深切乐府神理而又全不露痕迹。次句“城头鼓角”四字说到了平蔡州的战事。这次战役是奇袭,叛军猝不及防,在睡梦中就被解除了武装,敌我双方没有经过激烈的厮杀,而李愬又极富于指挥才能,城破以后号令严明,私毫无犯,所以连善悲的鼓角声听起来也觉得十分“和平”了。开头两句用常语写奇袭,而务于字外着力,看似平易,实则笔运千钧,而又能举重若轻,不同凡响。淮西藩愬帅叛乱达三十多年之久,唐王朝发动多次征讨,都以损兵折将告终。李愬出敌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平蔡。按照常情,“攻城以战,杀人盈城”,平蔡之战,却几乎是兵不见血,简直是个奇迹。刘禹锡不去正面描写奇袭的艰险,也不去正面描写李愬的智勇,而是极力渲染蔡州凌晨雄鸡报晓、鼓角不悲的和平气氛。这样写,把神奇包含在平凡之中,不着“奇”字而奇迹愈显,取径婉曲,全在借端托寓。《艺概·诗概》所谓“本面不写写对面、旁面,须如睹影知竿乃妙”,此话评比,甚当。

  接下来两句用速描手法,表现人民对于平叛事业的拥护。说“道旁”而不说“道中”,是暗示读者,“道中”正有大队官军在行进。“忆旧事”实际上是一种对比。蔡州老人看到路上一队队雄赳赳的官军,引起了往昔的回忆。他见过天宝盛世,享受过国家统一的太平,也经历过安史之乱后,蔡州沦为叛军巢穴的痛苦。“忆旧事”,到“皆涕零”,深刻揭示了人民对于国家统一的热烈向往,和平蔡之役的.重大意义。

  诗的后四句叙老人语,“官军入城人不知”一句与开头两句相关合,盛赞李愬用兵如神。最后两句为喜极之语。从天宝末到元和十二载,已有六十多年之久,历史即将翻过这黑暗的一页,老人于迟暮之年而出乎意料地睹此快事,顿觉无比欣慰、满眼光明,对国家的中兴充满着希望。至此,全诗主旨顺势托出,一笔作颂,一笔作收,流吐毫不费力,而不尽之意,仍在篇外。诗中特别标明“元和十二载”,是出于诗人精心安排,他要用史笔将这一重大事件著之竹帛,流传千古。

  此诗写得通俗易懂、流走飞动,而又不失之浅近。既平易流畅而又精炼,显示出诗人高超的艺术功力。清人翁方纲说,刘禹锡此诗“以《竹枝》歌谣之调而造老杜诗史之地位”(《石洲诗话》卷二),一语道出了它的艺术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