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半山外诗句


村落半山外诗句

村落半山外诗句

画外桐坞青山静散文

  穿过留泗路立交桥的桥洞,便站在了外桐坞村的村口。

  村口立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茂密,在风中轻摇着枝叶。梧桐树后便是村庄,可见鳞次栉比的屋顶檐角。村子三面环山,满山坡是郁郁葱葱的茶林。山脉起伏连绵,与云天之间描绘出美妙的天际线。

  村子的东边,大多是两到三层的别墅房。这些别墅房,和一般的新农村民居房有很大的不同。现在新建的农村民居房几乎都有着一样的结构外形:琉璃瓦的坡屋顶,瓷砖贴面的外墙,从楼上到院子的大楼梯带着闪亮的金属栏杆......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毫无个性。而外桐坞村的民居房改造,则采用了与中国美院的艺术 -们合作的方式,在保留原有房屋结构风格的基础上,由 -们根据房屋特点做艺术的加工与点缀,赋予每一幢房屋独一无二的特色。正是由于这种新的建设思路,才有了一个茶村景观与艺术相融合的与众不同的风情小镇。

  走在村路上,处处都能感受到艺术的气息。这家的白墙上绘制着一幅山水画,在墙内探出的竹枝掩映下意境悠远。那家的庭院围着白漆栅栏,栅栏间一盆盆的黄菊白菊开得正烂漫。这家的院墙用了横条竖纹的青砖装饰,红褐色的爬山虎爬满墙壁,只留了窄窄的一米宽的墙门。那家的房屋墙面贴满竹条,仿佛这房子是用竹编出来的。这家门前的院子里铺着一片片的碎红瓦片,细碎的`纹理仿佛一层层的波浪,极其别致。那家的大门做成明清风格的石库门,青砖白墙里探出的芭蕉叶在摇曳......连村子里的水塘边,也摆上了几处假山石几丛美人蕉一座小木桥,若非看到水边石阶上蹲着洗衣的农妇,真让人想不起来这是在农村的村庄里。

  这些房屋不只是外部装饰有着艺术的美感,房屋里才是真正的艺术空间。这些民居大部分的底楼都租给了艺术 -们做工作室,甚至还有几座知名的艺术馆、展览馆。这些工作室、艺术馆、展览馆,都是免费开放的,陈列着 -们的书画、陶瓷品等艺术品。浓浓的艺术气息吸引了众多爱好艺术的游客,而受益最大的是村里的孩子们,在家附近便能感受到艺术的熏陶。

  村子的西边,很好地保留着江南古村落的传统风格。由于外桐坞村地理位置在杭州的西郊山里,几乎未受乱世战火的影响,古民居、老祠堂依然保留得比较完整。老祠堂是一座两层飞檐的红砖楼,有着精美的雕栏花窗,是明清的建筑风格。聚贤堂是村里的古私塾,墙上挂着孔子像,堂内一排排整齐的书桌。当然,现在这里也只是村民们的文化活动场所,两边墙上挂着村民书画比赛的作品。村里还有一个传统手工年糕制作的年糕坊,可以参观到一系列的制作过程,亲自动手打打年糕,也可以坐下来品尝一碗美味的年糕。在古色古香的祠堂里,一群孩子正在跟着老师学做泥塑,他们的活泼灵动,给村庄古韵中添加了活力生机。

  这么一座偏远的小村落,竟然和两位名人有着关联。一位是一千多年前的诗仙李白。传说李白游历经过外桐坞村,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写下了赞美的诗句:“朝涉外桐坞,暂与俗人疏。村庄佳景色,画茶闲情抒”。另一位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朱德。朱德曾经四次到外桐坞考察生活。村里有朱德纪念堂,陈列着与朱德有关的物品。朱德纪念堂,是当初朱德居住过的院落改建的,里面陈列着许多珍贵的历史资料和物件,再现了当年的生活场景。天井里兰园仍保留着,一盆盆朱德最喜欢的兰花间,是苍苔满地。

  在香樟树的绿荫覆盖下行至后山。半山腰的茶林里,立着一座“元帅亭”,据说是为了纪念朱德所建。从村子到山顶有游步道蜿蜒在茶林里,三五成群的健步者行走在山间,他们的嬉闹声散在风里,飘忽而去。茶林青青,空气清新。有些茶树开了花,白瓣黄蕊的花朵,点缀在绿叶丛中,零落在茶垅泥上,有着清幽的美妙。艺术馆的 -们,若有所思地看着茶田里劳作的村民......

  站在“元帅亭”里,可以俯瞰整个村庄。外桐坞村仿佛婴儿般怀抱在山窝里。虽然有不少的游人行走在村里,村子里却并不喧嚣繁杂。因为,只有安静地行走其间,才能好好感受到这村庄的魅力。东边的房屋带着时尚带着艺术的韵味,西边的房屋带着历史带着古朴的厚重。幸好村庄的改造者们,没有用千篇一律的城市化来淹没村落的文化,而是为传统文化赋予新的内涵,打造了一个东方的“枫丹白露”。

画外人生励志散文

  人没有十全十美的。既然不完美,那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会有人反对,也会有人支持;同样,喜欢你的.人会有很多;不喜欢你的人也不少。

  从前,有一位画家想画出一幅人人见了都喜欢的画。画毕,他拿到市场上去展出。他在画旁放了一支笔,并附上说明:每一位观赏者,如果为此画有欠佳之笔,均可在画中作记号。

  晚上,画家取回了画,发现整个画面都涂满了记号。没有一笔一画不被指责。画家十分不快,对这次尝试深感失望。

  画家决定换一种方法去试试。他又摹了同样的画拿到市场展出。可这一次,他要求每位观赏者将其最为欣赏的妙笔都标上记号。当画家再取回画时,看画上的记号,一切曾被指责的败笔,如今却都换上了赞美的标记。

  “哦!”画家不无感慨地说道,“我现在发现一个奥妙,那就是:我们不管干什么,只要使一部分人满意就够了。因为,在有些人看来是丑的东西,在另一些人眼里恰恰是美好的。”

  我生长在上江村,但对梓桐,也有着和上江老家一样的言不尽、情绵绵。上江和梓桐,都是我心中最温暖、梦中最沉醉的地方。

  小时候,觉得梓桐很远、很新奇。心目中的梓桐,是杜井街,是那座历经风雨沧桑的杜井桥和桥头的那棵枝叶蓊郁、冠盖云天的大樟树;是板桥村,是村头跨过清清浅浅小溪的那座两边有长椅的木板桥;是常宁头,是那座木平廊桥和桥头有美人靠的长廊以及小溪上的小桥流水人家;是外公的那一声梓桐腔调“呗呵吧”;是令人迷恋和想念的梓桐苞芦馃……如今,一听见梓桐话的声音,一想起梓桐的一些轶事,便有一种浓浓的、又甜又香的情意,从我的心底里溢出来。

  梓桐,和父母血脉相连、亲情永远。

  父亲从小离开上江村,过继给梓桐板桥村的养父做儿子。正好两个村都是江氏村落,一笔写不出两个江,板桥的爷爷给父亲另取了个名字。从此,父亲有了两个老家。在爷爷的抚养下,父亲得以进学堂念书,长大上了师范学校,做了老师。父亲的到来,也给爷爷奶奶带来了好运,“招”来了一双儿女。爷爷家从此人丁兴旺了。

  母亲是梓桐常宁村人,嫁给父亲来到板桥村。也许是因为常宁和板桥隔着一座叫枫岭的高山,这两个村虽然同属一个梓桐(中桐)所辖,但两个村的方言却大相径庭。墩头板桥以及山坞水源里头的几个村庄,历史上一直都是说“遂安话”的淳安人。不过,很多板桥人都会说梓桐话,便于和山岭那边同乡人的语言交流。常宁村人则不一定会说板桥人的土话,可听母亲说话的口音,是很难分清她是常宁人还是板桥人的。

  那一年,父亲携母亲带上在板桥出生的两个哥哥,返归到了祖居老家上江村。梓桐,成了父母遥远的老家。

  父母对梓桐有一种特殊的故乡情感,深藏在心底。远方的梓桐,融入了我的血液。梓桐,是我们全家人的老家。

  不知是哪位先人,给这片土地起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名字——梓桐。唐朝诗人章孝标的一首诗《蜀中上王尚书》中写道:“梓桐花幕碧云浮,天许文星寄上头。武略剑峰环相府,诗情锦浪浴仙洲。”不管诗中特指的梓桐花是梓树花还是桐树花,它们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花。梓木、桐木都是古代中国做琴的最佳木料,古代最出名的琴就有“焦尾”。相传管仲请鲍叔牙出山为官,鲍叔牙誓死不从,管仲于是令人放火烧山,逼其出来,鲍叔牙紧抱一棵桐树上,宁愿被火烧死。后人以此桐木做琴,遗憾的是有一块被烧焦的地方不能舍弃,故名焦尾。而梓木比较桐木音色更为动听。所以,梓桐寓意为珍贵的东西。后来引申为对人的爱称,常常是有身份的人(王或诸侯)爱称自己的嫔妃为梓桐,意为我的最珍爱的人。还有一种解释则称,梓有家乡的意思,古有“桑梓”之说,指的就是家乡。桐是梧桐,有“凤飞九天,非梧不栖”之义,说的是凤凰只在梧桐树上栖息。如此说来,梓桐寓意充满希望的故乡,那么,父母的故土梓桐,已然是充满理想和希望的温馨家园了。

  在新安江水库(千岛湖)形成之前,上江和梓桐分属两个县,两地山水相隔,路途曲曲长长。水库形成之后,陆路交通阻断,往来梓桐则更加不便。我小时候跟着父母去梓桐走亲访友,是既走水路又走山路的,还得在中途寄宿一晚,有时也会带上手电筒,趁着夜色朦胧匆匆赶路。到如今,上江和梓桐的距离已不算远,公路交通也很方便,乘车前往只需一个小时左右的行程。

  我的孩提时代,对于一年一次去梓桐的板桥、常宁拜年做客,总是积攒着无限的向往和渴望。从记事的那年起,每次去梓桐的经历,都在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动身去梓桐前的一个晚上,看着父母忙忙碌碌准备着大包小包的拜年礼货,显得特别兴奋。父母催促我们早点睡,说是明天要起早去赶船的,我只好上床躺着,睁着双眼,天真地想明天走的是怎样的路?坐的是啥样子的船?我们去的那个梓桐,有和上江老家一样的山、一样的溪水、一样的田地、一样的村子吗?等到父母忙完了,灯熄了,才慢慢睡去。睡梦中,我突然听得鸡叫,猛地醒了,急着要起床,父母说再睡会儿,等天亮了会叫我们。当父母叫醒我们的时候,窗户外面还是黑黑的、天井上面的夜空仍有星星在眨眼,房间、堂前、厨房都点着煤油灯。等东西收拾停当,动身走出家门,天已有点蒙蒙亮。从家里出发去薛家源码头,得走十几里路。父亲挑着扁担行李,母亲背着弟弟,我跟在父母身边蹦蹦跳跳一路小跑。到了码头,见好多人比我们先到了。那时的船,没有时间限定,而且只有一两个航班,为确保能赶上一趟船得提前好多时间去码头等候。站在码头水岸边的人,眼巴巴地望着一片幽静的水面,等待着船影的出现。

  记得最初几次去梓桐,从薛家源码头坐的都是摇橹船,那是一种专门载客的箬棚船,到了另外一片水域,再换乘另一只同样的船渡到东亭姚家码头。那时,坐在船舱的木条板凳上,看不见水面,又不得往船头上去,只能静静地听着那吱吱呀呀的摇橹声和哗哗的划桨声,感应着船身轻轻的摇晃,童年的心从这一条轻柔而神奇的水路飞到了梓桐外婆家。第一次坐船的味道,至今回忆起来仍觉有趣和快乐。

  后来有了轮船,可也得换船才能渡到姚家码头。在轮船上,可以透过船窗向外张望。轮船在突突的马达声中稳稳当当地航行,只见船对岸清碧碧的水载着青山翠岛还有房屋一一往后移去,这时便产生了错觉,以为我们乘坐的船一动不动,而那山、那岛、那村庄却在水上漂游,不由得羡慕起那些站在水岸边的人,于是不停地问父母,船怎么不动,那山那村庄怎么在动啊。父母笑笑说,这大船开起来不摇晃,让你感觉不到是在坐船,轮船是向前开的呀,不然怎么去梓桐啊。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头脑中,直到上了中学,才明白这是物理学上参照物的概念——若说船上人是运动的,则是以水岸边的山或村庄为参照物;若以船为参照物,船上人是静止的,山或村庄相对于轮船的位置不断发生变化,所以它们是向船的后方运动的。坐在没有晃动摇摆的轮船上,没有让我感觉到船在动,便不知不觉地以船作参照物了。

  当客船驶入严家、姚家的水域时,见植被稀少的山和岛,裸露着红红的泥土,眼前展现出一幅绿水和红土构成的美丽画卷。第一次踏上这片红土地,也第一次听到了母亲讲述天火烧的传说——相传,古远的时候,天崩地裂,到处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世上万物遭遇灭顶之灾。待火熄尽,地上的土石变成了火红色,活着的人类只剩下山顶上的一对兄妹俩。怎么办?这世上人类就靠他俩繁衍了,可他俩是亲兄妹,不可触犯天条而私自婚配啊。他俩只得嘶开嗓子对天呼喊,悲恸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山谷中久久回荡。这时,他俩同时发现了山顶上有两个很大的石磨盘,又忽然听见从天上传来一个声音“你俩一人去推一只石磨盘,将它滚下山去。如两只磨盘贴合在一起,你们就结为夫妻,去繁衍人类。如两只磨盘不能贴合,那人类就此绝种了”。于是,兄妹俩用力将两只磨盘推下山去,只见两只磨盘呼呼地往山下滚去。滚啊滚,两只磨盘滚到了山脚,而且奇迹般地并拢贴合在了一起。兄妹俩从此结成了夫妻,开始生儿育女,人类又得以在世上繁衍开来。走在去梓桐的路上,望见好多个土红色的山岗,觉得这里的每座山仿佛都是传说中的兄妹俩推滚石磨盘的地方,觉得这片红土红石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人类的发祥地。

  船靠码头,黄昏已深,且离梓桐外婆家还要翻越路远岭长的一座大山,走夜路是不行了,便只好投宿在东亭姚家街上的旅店。这一夜,天虽然冷,但心里头暖暖的。旅店里的大妈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带我们上楼去看房间,被子看去还算是干净的,只是有点烟草味儿,想必是先前住过的人中有抽烟的。那时的旅店,不可能像现在的宾馆饭店做到一人一换,只要床被未被污物弄脏,是不太可能换洗的。待我们歇好行李,下得楼来,大妈便端来脸盆,舀上几勺热水叫我们洗脸。那个时候,出门在外的晚饭是很简单的,店里只有大碗汤面供应,还有就是摆放在橱柜里卖的大小芝麻饼、雪饼、冻米糖之类的糕点食品,我们也吃自己带上的豆腐块、粽子、鸡蛋、米糕糖。清冷的夜,昏暗的灯光,走路时木板楼发出的嗵嗵声,闻着被子上的烟味入梦,织起了第一次在旅店投宿的记忆。如今,我们寄宿过的那间旅店屋还在,只是早已不是旅店,每次下乡到此,总要走进屋去看看,回味从前这里逗留过的那些时光片断,怀念从前日子的纯粹和朴实。

  夜间,听得几声狗吠,几番醒来,睁大眼睛,试图透过这夜的漆黑,看到明天将要抵达的梓桐。

  凌晨,公鸡报鸣声特别清脆。父母唤醒我。匆匆吃了点旅店大妈为我们热过的自带的食物,便开始往梓桐方向赶路了。

  从东亭姚家去梓桐,有康源岭、洋岭两条山岭路可以走。或许,相对来说走康源岭去常宁的路途近些,我们大多是走康源岭这条山道的。如遇下雪天,路上有积雪,我们就选择走山势坡度较缓的洋岭。从姚家这边的山脚至山顶均为东亭的地域,都有村庄散落。路过村庄,若口渴了,可随便走进一户人家讨碗茶水,主人都会热情相待,给你端上一碗茶。一路走走歇歇,心中念着翻过大山就是梓桐,这样,即使走累了也不觉得累。到得山顶,在一块平地上坐下来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下山的路,窄窄的,“之”字形折弯,坡陡路险,柴草丛生,往下看,深不见底。尽管心里害怕,双腿打起哆嗦,不留神还会滑上一跤,但听母亲说,她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的山上拔笋、摘猪草,知道这是母亲走过无数次的路,于是便壮起胆子,在父母的鼓励和牵手呵护下,小心翼翼往山下走去。

  穿过常宁村头的廊桥,沿溪边的青石板路往前走不长的一段路,再往左拐个弯,便到了外婆家。进得屋去,还没等我们叫声“外公、外外”,外公便用大嗓门喊了一声“呗呵吧”,让我顿时感受到外公外婆家的热情和温暖。起先不知道“呗呵吧”是啥意思,以为这是外公特有的感叹发声。母亲平时和我们讲的是带板桥音的上江话,没听她说过“呗呵吧”,可到了常宁,听见母亲在和人聊天时,嘴里常常会冒出一句“呗呵吧”,看她笑的时候说“呗呵吧”,表示惊讶时说“呗呵吧”,哪怕谈及一件不愉快的事也说“呗呵吧”。长大后发现,梓桐人在谈天说地时,是少不了这声“呗呵吧”的。尽管男女老少说出的“呗呵吧”各有不同的韵味,可我一直觉得外公说出的“呗呵吧”最宏亮、最动听。这“呗呵吧”已不是有特指意思的简单用语,而是在不同的语言环境里,用不同的语气音调,表达多种不同的意思。一声声“呗呵吧”,轻柔之,爽朗之,凝重之,豪放之,嗔怒之,哀怨之,把梓桐人的真性情抒发得淋漓尽致。

  常宁,梓桐人习惯叫成“常宁头”,村子大,人口多,巷道纵横交错,弄堂曲径通幽,小时候从外婆家出来走入村里其他地方去玩,曾多次在弄堂迷失方向而认不得回去的路。那时的常宁村,不仅有小学,还有初中,村上的`小孩子就是在自己家门口从小学念到初中毕业的。学校有一个大操场,假日里不上学时,村上孩子们仍喜欢跑操场上去玩耍。在这个操场上,我第一次学会并喜欢上了玩滚铁圈,有时上午玩得没尽兴,吃了中饭再去操场接着玩。

  到了梓桐,是一定要去杜井街走走看看的。我跟着父母兴冲冲地走在杜井的街上,两眼不停地东张西望,只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和美好。走上杜井桥时,我情不自禁地用力在桥上跺跺了脚——这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桥。溪水平缓地淌过桥下往前流去,在不远处的碣坝上奔突成白花花的瀑沫。流瀑发出哗哗哗的声响,飘进岸边人家的生活,飘向杜井每条街路的繁华,撩动桥头大樟树下一片恬静的绿荫。母亲指着桥下的溪水对我说,上游往里是里桐结蒙坑,那里有一位教书画画的舅舅。

  与常宁隔了一座枫岭大山的板桥村,真的就是小山沟里的一个小山村,遥想当年年少的父亲远离上江村来到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可能有诸多的无奈和酸楚吧。虽然板桥村里的方言与梓桐话有天壤之别,但毕竟是同属梓桐(中桐)的,其生活习俗还是相通的。板桥村头有一座木板桥,村名便由之而来。村里人说话的腔调与上江村有点接近,比起常宁在说话聊天上则多了些言语交流上的方便,加之大哥二哥是在板桥村出生的,因而我们和姑父姑妈、叔叔和表亲兄弟姐妹有一种天然的亲情,和村上其他的人家也很快认识熟悉起来。

  尽管后来父母离开板桥村,我们全家在上江村生活,可板桥村人,一直视我们是自己村里人的。父亲和两个哥哥的名字在板桥村本族家谱上堂堂在列。每当我来到板桥村,认得我的村里人都亲切地叫唤我的名字,我仿佛觉得自己本不是陌生的客人,而是熟熟的板桥村人。我从乡下调入县城工作之后,板桥村里常有人来县城找我帮忙,我当然也热心鼎力相助。在县城的街头、商店、公交车或出租车上,时常碰见板桥人,大家都会热情招呼,攀谈几句,互相之间就认同是一个村子里的人。

  近些年,虽然走板桥村的次数不多,但对于板桥村的有关信息了若指掌,也曾从心底里为板桥村的时事变迁而牵挂和忧怜。我说过,现在的板桥村似乎还不如从前的板桥村;我也说过,板桥村怎么能随随便便改名为“胡江村”呢;我更说过,板桥人心上和嘴上的村永远都是“板桥村”。为这,我还写了一首题为《板桥,板桥村》的诗:

  村口有座木板廊桥

  桥下溪水流淌了八百年

  岁月沧桑,板桥风姿依然

  板桥村,因桥而得名

  父亲从小在板桥村长大

  两位兄长在板桥村出生

  我自然也称板桥村是老家

  村里人与板桥共沐风雨

  /

  当村名不再叫“板桥”

  村里人依旧在板桥上歇息,纳凉,谈天说地

  板桥上,有村里人的苦辣酸甜

  板桥下,有小鱼儿的自由自在

  这里的天,还是板桥村的天

  这里的日子,还是板桥人的日子

  好像改叫过江家村,如今又改叫胡江村

  村里人的心底烙着"板桥村"的印

  /

  “板桥”村名已荒芜

  村里人的记忆没有杂草

  板桥是桥

  板桥是村

  板桥在村口

  板桥在心头

  村里人永远说自己是板桥人

  我从小就喜欢吃梓桐苞芦馃,甚至近乎有点偏食。也许是我母亲做的梓桐苞芦馃又小又薄,比起上江村乃至其他地方人做的玉米馃,香气更纯,味感更好。

  当年那个时候,农村人家普遍口粮紧张,大米粮食不够吃,尤其像梓桐那样田少地多、种植稻谷少的地区,玉米便成了家里的主粮,玉米馃自然成了主食,若平日里能吃上白米饭反倒成了奢望。很多时候是家里来客人了,才煮白米饭来招待。在外公外婆家,我们算是客人,他们给我们盛来香喷喷的白米饭,我却不“领情”,推开饭碗,去拿苞芦馃吃。外婆和舅妈见了,笑嘻嘻地调侃我说:你这么喜欢吃苞芦馃啊,等你大了,就找个梓桐老婆,让她天天做苞芦馃给你吃。

  直到现在,我还是认为梓桐人做的苞芦馃最香,最好吃。小的时候在家,母亲烧饭做菜,我负责往灶膛里添柴火,得以经常看见并享受母亲做苞芦馃的传统手艺——玉米粉在锅子里经沸水煮过后,用锅铲搅拌揿压成硬芡;初芡起锅后,双手在刀板上用力挤压揉搓而成熟芡;取适量熟芡再捻捏几回,揉成团块后,在刀板上双手呵捧成塔形;摘掉塔尖的一截,捧起,摔下,单手轻压成薄薄的圆饼;轻轻揭起圆饼,贴在锅子里用文火烤;不时地翻面,待表皮干鼓,起锅。母亲做苞芦馃的那一套手势动作干净利索,一招一式都带有艺术般的韵味。于我而言,这才是梓桐苞芦馃真正的魅力所在,叫我一辈子常吃不厌。

  在刀板上轻压出来的小而薄的苞芦馃,又叫“淡馃”、“瞎馃”,算是梓桐苞芦馃中的“经典”。刚起锅软软的,叠着吃;摊在馃篮里凉的,可火上烘热了吃。虾熬酱、炒蛋、咸菜、烂豆腐,都是下馃的好菜。有的涂布些烂豆腐或辣酱再烘酥脆了,还有涂布蜂蜜吃的。

  梓桐苞芦馃系列中,有一种菜馃,馃馅可以是萝卜菜拌豆腐、萝卜丝拌豆腐、酸菜拌豆腐,如再加入陈猪油,则更加香喷喷味滋滋。至今,见小店里有玉米馃买,都要问一问是不是梓桐人做的。还有一种冷水馃,省却了烧芡、打芡、揉芡、压饼的工序和时间,直接用凉水把玉米粉拌成硬糊,在文火的热锅上涂布成圆饼形状单面烤熟,如果是边煮菜边烤,那菜水浸渍过的一小块边角,则别有一番香气和滋味。

  如今,做梓桐苞芦馃全部采用传统手法的人已寥寥无几,那圆圆的饼形都是用压板压出来的。母亲她们那代梓桐人做苞芦馃时的那几个优美的手势动作,也许只有在记忆深处中去寻觅了。可是,我爱吃苞芦馃的心念不变,若凑巧在餐饮小店里看见有玉米做的馃饼,便要吃上几个,虽然不是妈妈的味道。

  色泽鲜黄、口味淳厚的梓桐苞芦馃,在我的眼里,在我的心中,不仅是色香味撩人的农家食物,而且是叫人难以忘怀的乡土温情。

  从小到大,觉得母亲做的苞芦馃以及其他饭菜和点心,是最最可口可心的。我深深地知道,我所喜爱的妈妈的味

桐花开桐花落的优美散文

  傍晚时分,下了一天的雨似乎小了些。

  在家里赶了一天的稿子,有些闷,撑了雨伞,去附近的城墙公园里转转。在这里与久违的桐花儿不期而遇。

  在公园角一角刚刚泛绿的小草坪上,静静地躺着一地儿淡紫色的花儿。再细看,才注意到草坪最里面的栅栏边上,竟然有一株巨大的泡桐树。

  描述不出当时那种美,在大自然的美面前,笔永远显得太过笨拙。

  落在草坪上那些桐花不同于以往我见到过的落在地上的桐花,大概是因了这忽然就来了的雨和有些猛的风,这些桐花明明还是开得正好的表情,透过栅栏围成的画框,我看到那带着雨珠的桐花,一朵朵紫色的喇叭,静静地躺着,没有抱怨,是一种平静安好的表情。原来凋零,也可以这么美!

  流水无情落花有意,是说它的么?紫色的,美好的,带着细雨的,风铃样的,桐花?

  我是有私心的俗人。

  其实我从不喜欢叫它做“泡桐”,没来由地不喜欢,在我的故乡,田间地头,房前屋后,到处都种着这样的泡桐树,可我们没有人叫它泡桐,家乡的人都叫他桐树,桐树,桐树的生长力极旺盛,记得乡里人会把砍了的泡桐的根挖出来冬天当柴烧,那大大的树根让人看了觉得心惊,可无论你怎么挖,到了来年,你再去那个树坑前,都会看到有毛茸茸的小树苗又执拗地钻出来。

  桐树是深植入我生命里的一种树吧?记忆里的故乡,常常会变成一条长长的泥路,路的两边全是巨大的桐树,在冬天的时候,每株树,每个落光了叶子的枝桠,在我眼里全都是一副副画,年少的我极喜欢画树,现在回忆起来,我在书本的角落和用过的作业本后面,曾经画过多少棵这样没有叶子,只有一束束向上枝桠的树?在画的时候,我也许从来没有想过画的是桐树,可隔了这么久远的时光,去回忆那用钢笔尖锐的笔尖画出的粗而挺拔的树干,树干上勾勒出的皴裂的树皮,树干上被我画出密密的大大小小的树枝.....

  是桐树。

  它皮实,普通,却又蓬勃向上。我从来没有见过田野里的泡桐需要人给它浇水施肥,它泼辣肯长,几年功夫就会长得枝繁叶茂,孩子们会在村里的泡桐树下玩耍,大人们会在农活忙累了,把牲口拴在树上,抬头看看越长越茂盛的树冠,会对着树说,太歇地了,再过几天,就给你放了。

  长得极高的桐树,桂冠巨大,像个大伞,在树边伸向路上,偶尔会挡了来往载货的车辆,伸向田里的,那片的庄稼又会因少见了阳光少收成,这时候的桐树,会被人来给锯走了树枝,成才了的,会连根给用锯给锯了。

  在我们村里,锯树叫做“放树”。并不是简单地用个锯子就能把一棵树给锯走了,放树的时候,特别是那种长得极高极大的树,得找树里懂行的老人看看,看看天,看看季节,合适了,再放树。放一棵树,往往要找好几个粗壮劳力,找人爬到树上,把粗粗的麻绳或者尼龙绳给绑在树的主干上,然后锯,怎么锯,这我不太清楚。因为锯树的时候,是不让小孩儿去的,危险,往往我们站在远处的沟渠边上,看到那巨大的树冠随着拉绳子人的吆喝声在风里来回晃荡,然后是一声巨响,巨大的树倒了。

  远远看去,像受伤而忽然倒下的大象,大象,虽然那时候只在树里读过瞎子摸象,并没有见过真正的大象,可就是觉得大象可爱忠厚,像,像巨大粗壮的桐树。

  大树主干被锯成几节,打家俱放进娶媳妇的新房,小的枝枝杈杈记就随意地丢在路旁或者沟里,我们那儿的人不怎么稀罕柴火,我们那产煤,所以家家户户都烧煤,而在我十几岁的记忆里记忆里,们家里到处是这样堆成小山的桐树枝儿,这些枝被折成小捆,整齐地堆放着,那是我妈在农闲的时候,或者干完农活收工的时候,顺便从地里捡回来的。

  记忆里总有一个镜头,妈妈挑着两座小山一样的柴火从黄昏的山路上走过来,瘦小的身躯,被汗水打湿的头发贴在额前,柴火的细碎的木屑沾在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

  我上中学那几年,父亲的生意垮了,又一直忙在外面,家里一直是妈一个人撑着,那几年,我们家里没有烧过一两煤,妈妈用柴火给我们蒸馒头烧稀饭烧洗澡水,妈妈在冬天的.灶灰里埋上红薯,妈妈用一双手,一双肩挑回一座又一座小山样的桐树枝子,用这些柴火,点亮和温暖了一家人的生活。

  桐树带给我的,不都是这有些些老旧而有些辛酸的记忆,记忆里与桐树相关的亦有欢乐时光,就是桐花开了的时节。

  榆钱刚落,桐花就开了,似乎一夜之间,到处都挂满了紫色的风铃,我们那儿铜树极多,四月的山村变成了紫色的花海,也成了孩子们的乐园,薛二奶奶家的后院有两株比天都高的桐树,把整个院都搭成了紫色的天棚,风一吹,桐花就会落下来,我们就去捡那些桐花,不为好看,不为戴在发间,只为桐花蒂处那一小滴的桐花蜜,小小的一滴抿进嘴里,那个清甜啊!

  记得有一年桐花开放的时节,我的外婆来了,在我心里,八十岁的外婆,有着雪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慈祥善良,像极童话里有神奇力量的老奶奶,她用小竹篮捡一篮的桐花,教我拿父亲一只小小的瓷酒杯,小心地把一滴滴桐花蜜挤到酒杯里。

  一小篮子的桐花,挤了四五杯的桐花蜜,外婆又把挤过蜜的桐花拿到村头的小河里,在清清的河水里像搓衣服一样使劲地洗来洗去,洗到最后,一篮的桐花被搓剩下成一小团黑紫难看的花泥,外婆把这团花泥拿回家里,拌了小葱抄了,外婆微笑着对我说,你尝尝,像不像肉?那年月里能吃到肉的时光很少,可我万能的外婆,真的把这落地要化成泥的桐花,变成了有肉滋味的菜肴!

  桐花给我们孩子们更多的快乐,蜜的甜,花瓣的肉香,还有那神奇的花蒂,泡桐的花蒂你见过么?青黄古桐的颜色,每个蒂边都是锯齿状,每年我们都会摘下许多这样的花蒂,用大针串了家里缝被子的粗棉线,把一枚枚桐花的花蒂串起来,串成一串项链,挂在脖子里,乡下的孩子,没有男孩子们不屑于这种玩意,会把花蒂当成子弹,在村里疯跑着相互投掷玩闹,整个四月,整个被桐花蜜香甜了的四月,都是我们的天堂。

  久违了的桐花,远离了的故乡。多久没有见过这美丽的桐花了?

  它像在提示我的遗忘,就在这有清雨飘落的春天,在这远离故乡的异乡,把一地的桐花,撒在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