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的四合院是京城建筑的一大特色。装饰四合院的不管穷富,都要在宅内外设置一种或几种镇宅物,以求平安祈福。家境好的,在街门上下工夫:或在门上装铺首,或在门两侧置石狮、石鼓、石门墩;为官为宦的,备有上马石、下马石、拴马桩等;一般人家则挂门镜、修影壁;其中最普遍的是埋镇宅石。
说起镇宅石,最常见的是泰山石敢当。上个世纪的四五十年代,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稍不留神就会碰上这种石头,高约一米,宽约四五十厘米,厚约三十多厘米,颜色石绿,长方形或长方圆头形,上书“泰山石敢当”五个隶字。这种镇宅石埋在宅基四周,方位根据宅主的需要而定。我在菜市口见到的多是在街面上,靠墙而立,在东西大街上的,多朝南;在南北大街上的,多朝西。菜市口在没改造前是个丁字路口:西边儿是骡马市大街,东边儿是广安门内大街,北边儿是宣外大街,正对宣外大街的是南来顺,所以不能说四通八达,镇宅石在丁字口没见到。
镇宅石是用来镇宅守户、驱凶避邪、祈吉求福的。要论来历,那可是五花八门,即便是考证专家,也说不清道不明。有的说,石敢当是个英雄;有的说,石敢当是个名医;更有的说他是个武将等。最有趣的是说,姜子牙辅君大功告成后,封神时,封来封去把自己忘了,于是对诸神宣布:“我是泰山石敢当”。后人就把泰山石当成姜子牙来供奉,求他来保佑自己平安,似有“姜太公在此,诸神退位”之意。
我想,传说归传说。埋石的真正目的,就是让家宅稳固。从这个意义上看,泰山石敢当。
另外,还是要从泰山石的品质去考虑。泰山为五岳之尊,据考泰山石形成于太古代。泰山石坚硬、古朴、墩厚,基调沉稳、凝重、浑厚,因此它具有能负重、坚毅、随和、任劳任怨、抗击凶煞的性格,用它来镇宅,当然是首选。据说,当初建人民大会堂和天安门广场都用泰山石作基石,以示基业稳如泰山、福泽后代。
“敢当”的含义就是勇往直前、所向无敌。这种精神非泰山石莫属,泰山石敢当的意思便顺理成章了。至于别的镇宅物,也都寄予了人们的某种祈愿和期望,演绎出一些神话故事与传说来也就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