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走进岁月的永恒


代州,今代县之古称,隋始谓之州。佛教东渐时,隋文帝在全国起塔。代州白塔概莫能外,虽然己经看不到丝毫战火的痕迹,但仿佛仍在叙说着雁门地域儿女的顽強和生生不息。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在复兴东方文明的当下,白塔大国风度不容瓦解,文化遗存尽显中华文化一体多样之风流。

山静松声远,风来铎声悠。驻足白塔,痴绝处恍若梦,抚今追昔愁绪涌。守护历史文物,延续文化命脉。而在乡村旅游振兴的当下,这无疑又是一道发人深思的责任担当命题。对于白塔诸多意象的艺术再现,可以说古代匠人的精湛技艺让无数中华儿女为之倾倒,其风云变幻又给后人留下诸多解不开的迷团。

代州白塔,隋仁寿元年(601)初为木构,唐会昌二年(842)灭佛毁塔;大中元年(847)重建。宋元丰二年(1709)雷焚;崇宁元年(1102)又建。南宋嘉定十一年(1218),元兵南下时,州人举火自焚。元至元十二年(1275)改建为砖塔。

白塔,位于今旧城之人民政府大院内,过去属圆果寺。白塔,层次分明,方圆搭配,造形稳健挺拔,妝束丰姿俊逸。伫望之,云过塔转,鸟雀不近,风铎铮然,诗韵悠扬。据《广弘明集》记载,代州白塔是阿育王在中国建的十九塔之一,又故名阿育王塔。阿育王塔由环台壁、折角方形壁和覆体组成,共计80层。

白塔,造型手法变化多端,整体局部匀称,轮廓秀美,覆体部分大小适中,圆和秀丽,花纹线条流畅、飘逸。其整体构筑,符合现代物理学、美学原理,具有一定科学性和艺术性。

据民间相传,地宫中过去藏有盛放佛舍利的金棺银椁、烫金经卷、青铜佛像、三藏经典等。经走访,现年65岁的高姓男士透露,自己七八岁时曾进去过塔下地宫一次,塔下共辟有四个不同方向的入口,原为石门。自已小心翼翼猫着腰进去,只记得地底下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水塘,因为光线暗,也看不清。不时地听到水中有咕咚声,怪吓人的。后来听人说里边有成精的大蛇,从此再未敢进去玩。据高某回忆:记得脚下有一圈石砌边沿,四壁石上刻有各种各样的浮雕,像极了现在的佛菩萨、天神。至于什么舍利,当时自己也不懂,隐约记得四壁上有几个玻璃罩什么的盒子镶嵌在那里。

年近80岁的老朱从阳方口煤矿退休回家,聊起地宫津津乐道。他说自己小时候不懂事背着大人进去过,里边黑咕隆咚的,手扶着石壁转了一圈,听见脚下有冒泡的异响声,后来才知道是水。捉迷藏(摸瞎猫)倒是个好藏身地,胆小的不敢进去。老朱说,后来也不知啥时候封堵住了。听说日寇进代县前,地宫基本保持着潮湿阴暗,只不过那个年代的人们敬畏天地,对因果深信不疑,根本不敢轻慢佛像之类的东西。

记得2002年7月,一位虔诚的喇嘛一步一长跪,途经代县专门来此了愿。他跟白塔管理人员说,拜宝塔如见佛面。“能视塔如家者,必是善根深厚之人。”有信士如是讲。可见白塔在喇嘛心目中有多大的号召力和凝聚力。

2005年9月,代县组织资金对滿目苍夷、芨芨可危的白塔实施维修。

代州白塔,乃释迦如来真身所致也。这是明成化年间代州僧正洪选大和尚在塔记中的开首语。代州白塔,实八万四千之一、十九处之数。其塔体造型与印度之桑奇大塔十分相似。施圆形或方形台基为塔基,半圆形覆体为塔身,外砌用砖或石头,内实心泥土,预留搭架小孔,体内埋藏封存舍利之套函,塔身顶部垒砌平台,中心立柱,上盘三层伞盖。正与宋沈括《梦溪笔谈》中记载的佛祖的方袍、化缘之钵、降妖锡杖的形象组装类似。代州白塔,正是佛家善信中见塔如见佛、拜塔如拜佛、造塔如造福田的价值理念表达。

代州白塔,是诸佛意所依,佛祖之法身。据佛教人士称,绕行礼拜的过程也是一次巡礼圣地的经历,信愿行持,从心而觅,感无不通,不颠倒妄想,业力自消。

白塔,走进岁月的永恒

代州白塔,身上蕴含着隋、元两代丰富的历史信息,其文物价值、科学价值和历史价值无与伦比。著名文物专家罗哲文考察该塔时讲:“代县阿育王塔,我不敢讲是全国第一座,但还没发现第二座。”著名名城保护专家郑孝燮说看了此塔讲:“真好,比北京妙应寺的大白塔还特别,圆座嘛。”该塔,集古代建筑、历史、艺术、宗教于一炉,可以说既保留了印度佛教文化之基因,又突出了藏式、萨迦派的时代特征。1948年4月7日周恩来、任弼时等中央领导途经代县曾在塔旁摄影留念。据当地文物人士回忆,曾有《塔志》,文化大革命期间遗失。

让历史文明与现代发展对话,双壁辉映,光耀干秋。2014年,全县实施创卫,代县文物局又对阿育王塔台基和院落周边进行整饬。

嗟呼,巍塔百尺,昭若日月,耽耽以观者居其安,耿耿于心者获其罪。2018年6月份陕西警方成功抓获3名盗掘白塔的犯罪嫌疑人,全县震动。物承先祖,人效前贤。代县文物部门坚持问题导向,从源头抓起,牢固树立底线思维和红线意识,迅速组织省市文物专家对白塔现存安全隐患认真进行勘查、评估,同心排除一切隐患,推进文物保护安全发展。

世界著名文化古迹埃及金字塔中有一道庄重威严的咒语:“谁扰乱了法老的安眠,死神将张开翅膀降临他的头上。”,其中还有一处这样写着:“任何怀有不纯之心进这坟墓的,我要像扼一只鸟儿一样扼住他的脖子。”迷一样的咒语让多少盗墓者和探险家莫名死去,令后来闻者不寒而粟。白塔有云:福祸无门,一切唯心造。民间亦云: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做事,天在看。佛家《大方广佛华严经》云:偷盗之罪,亦令众生,堕三恶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案件告破,州人欢欣。

2019年11月省文物局加强组织领导,建立健全完善文物安全防范工作机制,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代州白塔展开古建筑动环监控现场调研,为不断规范文物安全管理工作和打击盗掘文物犯罪提供了法治保障。

谈起地宫入口,政府大院内工作人员说,十多年前上级部门曾组织专家就寻找过,最终也是无功而返。那么,阿育王塔舍利藏身何处,至今没有谁能说得清。至于地宫中究竟藏有什么文物,更是世人八卦出的一种奇谈怪论。至于塔内灌水,可能为塔基周围排不尽积水长期渗透而形成。至于玻璃罩传闻,还是多少能沾点边的。据网络资料载:宋以后各朝,玻璃器皿种类增多,用途与人民生活的关系更为密切。新疆若羌瓦石硖元代玻璃作坊遗址和山东博山元明初玻璃作坊遗址,是中国迄今已发现的最早的玻璃作坊。明清时期,玻璃生产中心在山东淄川县颜神镇(今博山县)、广州和北京己具规模。清代自康熙时己设立宫廷玻璃场,已能生产透明玻璃和颜色多达15种以上的单色不透明玻璃。白塔建造年代源于元代,塔内安置玻璃罩是完全有可能的。

2020年,代县代州古城文化旅游投资开发有限公司认养古建文物白塔,并实施文创规划设计。

清辉下的白塔,月色如银,金光璀璨,酷似一袭百衲衣披在身上。整座大院显得温暖安详,神光普照,和平尽享。

文物保护工作,功在当代利在千秋。2020年,代县文保部门本着安全发展理念,结合文化和自然遗产日宣传活动,不断强化监管职能,深入排查白塔保护范围安全隐患风险,努力营造全社会共同参与文物保护的良好法治环境。

走近白塔,顿感眼前有一种庄严肃穆的气场扑面而来,游客不由为其典雅的造型以及恢弘的气势所震憾。白塔,藏灵聚瑞,神邦万古崇。愿白塔佑民生不复艰兮,盼国运日以昌。

白塔原所在圆果寺布局为坐北朝南,从南至北,中轴线上依次建有山门、献殿、白塔、清凉阁。轴线两侧建有跨院、旁院,解放后塌毁,现遗址只剩一座气象峥嵘的白塔。目前四周砌汉白玉围栏,东南西北施护栏踏跺。院内花卉草木繁盛,十字棋盘甬道暗藏佛家深韵,氤氲出雅俗共赏之万千气象。

代州白塔,深沉内敛,至素至简,神圣庄严,既有自然的浸染也有历史的积淀,是代州及周边佛教信士、良善民众心中的圣塔,堪称三晋文化丝路经济带上的活坐标和新时期文化旅游融合发展的鲜明见证。(摄影:原雪瑞 134530153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