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族的宗教信仰


满族信仰的宗教有萨满教、佛教、喇嘛教。其中萨满教最具代表性。

萨满教是一种古老的原始宗教。满族崇拜的神灵很多,大致可分为自然神祗,动植物神祗,英雄祖先神祗。自然神祗有日、月、星辰、雷、雨、山、河等,以火神为首神。火神是一位舍己救人的品质崇高的女神,因而满族的火祭十分壮观。动植物神祗中动物神(俗称野神)有虎、狼、水獭、蛇、鹰、喜鹊、乌鸦等,以鹰神为首神。鹰神与萨满有着某种渊源关系,据神谕中载,女萨满是由鹰魂化成。

满族萨满教的灵禽崇拜很突出,其他神兽则多为氏族部落守护神。植物神灵常见的有柳、柞、榆、桦等,以柳崇拜最为重要,它和女性崇拜紧密相连,神话中柳生育了万物。英雄祖先神祗崇拜的是有丰功伟绩或重大创造的英雄和祖先,如套掉七个太阳的三音贝子,凿山开湖的恩图色阿,教人射箭的兵肯色夫,等等。其中引人注目的是女神,她们可谓古代满族萨满教神灵的中心。

萨满在《三朝北盟会编》中为“珊蛮”,满语为“乌达元”。女真语中意为“天使”、“天仆”。最初是由女人担任,说明萨满教产生于母系氏族社会,后来渐多由男人充当。萨满分为“大萨满”即“跳神萨满”和“二萨满”即“家萨满”。他们常见的服饰有神帽、神裙、七星褂、铜镜等。萨满的法器有腰铃、抓鼓、抬鼓、铜镜、铜铃、神刀、滴达枪、马叉、花棍、蛮特、卡拉器、箭等,都有象征意义。萨满神谕也叫神本或“特赫本子”,它是萨满教的“圣经”。萨满参与各种重要典礼和祭祀活动,具有崇高的社会地位。

萨满教很早便对女真人产生影响。清代满族对萨满教的信仰可分为宫廷和民间两种。比较完整的萨满祭祀可分为祭家神和放大神。家神多指天神、农神等;放大神多指本姓已故的萨满神,俗称“太爷”。宫廷祭祀内有家祭(包括磕头祭和猪祭)、日祭(分朝、夕祭)、背灯祭、月祭、四季献神祭、元旦祭、出征凯旋告祭、日祭、杆祭等;民间祭祀有春、夏、秋、冬四时祭,清明、七月中、岁暮的暮祭。春、夏和暮祭为小祭,秋、冬为大祭。

清以前,萨满祭祀基本上都有这些内容。后来放大神逐渐停止,只祭家神。原有的许多仪式都没有了,如不戴神帽,摹拟动物神、英雄神的精彩舞蹈也没有了,某些野神已无专门的祭礼,俗称“扣了大箱”或“扣香”。但一些“没扣香”的姓氏如尼玛察氏、奚赫特里氏、库雅拉氏等仍保留了原来的大神。现在,在松花江上游满族聚居地仍能看到别具风格的野祭。由于已没有本姓民族萨满,近代满族人家只能向“窝辙库”叩头致礼,祭祀时不能动响器,俗称“嗑哑巴头”。关内的满族多向西炕上的祖宗板或西墙上的祖宗袋叩拜。

满族的哲学思想大致可分为平民的哲学思想和统治阶级的哲学思想两个方面。平民的哲学思想反映了满族全民族共同的心愿。

泛神论是满族最基本的哲学认识与思想。满族相信万物有灵,这在他们普遍信奉的萨满教思想体系中充分表现出来。萨满教崇拜多神,这是相信万物有灵的必然结果。泛神论思想后来发展认同为三界说,即天上、人间、地下。泛神论观点是满族信仰多元性的原因,使满族对一切宗教信仰采取兼容并蓄的态度。

与泛神论紧密相联的是天命论和宿命论。满族在认为神灵无所不在,其威力无所不施的同时,认为诸神中天是至高无上的。自然界的一切变化、人世间的一切祸福都是天意,人应奉天行事。满族这种普遍存在的天命观被上层统治者充分利用,宣扬天命、天意,大造君权神授、天人合一、天佑天助的舆论,由此产生民族优越感,武装和调动了全民族的积极性,为满族的兴起、发展、夺取和巩固政权服务。

但是,满族统治者都具有的是无神论的观点。他们真正认为的是“以意创行”,认为治世的得失是人为而非天意。康熙甚至说“民意即天意”、“天道人道必待人而后兴”、“天行不齐,多赖人事补救”,表达了人可胜天的思想,闪耀着朴素的无神论的思想光辉。满族中具有无神论思想的人有如阿克敦、费扬古、鄂尔泰、永瑢等。其中被誉为大儒的阿克敦,其《德荫堂集》中收录的哲学论文表达的主要观点是唯物论和无神论的观点。这些可堪称满族思想体系中的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