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中字、声关系的最高标准是既有准确、清晰的吐词咬字,又有通畅、圆润、美妙的声音,这种境界是由演唱者,基于对字、声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辩证统一关系的认识,并以作品在情感、风格方面的要求为依据而巧妙调节才能达到的。
首先从字的结构说起,汉字是由字头、字腹、字尾三个部分组成的,而且这三个组成部分各有自身的作用,(有些字是没有字尾的,比如ba)字头,应该在瞬间以准确清晰、敏捷和十分恰当的力度来完成其引子的作用,如果字头不清、字的方向不明,咬字自然不清,唇、舌、齿、牙的过大幅度的动作和字头部位,停留过长的时值,就会影响声音的通畅。比如爸(ba)的字头b,由双唇阻气发出,b这个字头停留多久,就会多久时间没有声音,直到过渡到a才有了声音。所以演唱中由于过分夸张字头,使声音紧卡的例子并不少见。字腹是声音最容易获得共鸣的部位,要在稳住喉头很好运用气息支持的基础上,尽量在字腹上引伸、扩大字腹在字中的比例,让声音更长时值地在母音上延长。因为唱母音时少有阻气力量,发声器官较唱子音时松弛,腔体松通了,声音在这里震动而产生共鸣,这时的声音丰满、穿透力强,使与舞台相隔很远的观众不仅能听到优美悦耳的声音,也能听到所唱的字了。如果声音没有穿透力,传不远,观众连声音都听不见,当然也就听不清字了。字尾是字中最后一个组成部分,字在这以归韵而最终形成,归韵不准,字就变形,甚至变成另外一个字。比如兰字(lan)归韵到an,如果归韵到ang,就变成了浪(lang)同时交代字尾时,也要保持着字腹的发声状态,这就是保持唱字腹的喉,已经开好的状态,这样才能保持着共鸣的作用,使声音不致因收字尾而垮掉了。比如:《谁不说俺家乡好》中的“哎——”如果“哎”字归韵时死死地咬紧着,没有保持好ei母音开着的状态,声音立即紧卡起来。还必须注意一个前提,就是呼吸,如果没有气息深沉、平稳、有力的支持,这字、声关系的处理,也是无从说起的,无法实现的。
了解了字的结构及各部分作用以后,如何遵从字的自然规律去有机过渡是很重要的。所以反复吟诵歌词,说唱着寻找字的准确部位,借以掌握良好的语感,使声音随之自然,顺畅,就是一个好办法。这种办法所产生的声音效果使我们更加明确了字的部位在哪里就应该在哪里唱。
对于压着舌根唱的情况,则可以多做一些带字的练习,把注意力吸引到反复吟诵歌词、寻找字的正确部位上去,就在那个部位上唱,把哪个字的母音唱对了,喉就已经开了,不要再去继续不断地想着开喉咙。这种“声东击西”的办法,使舌根放松了,声音也就自然放松了。
前面阐述字的组成部分时,谈到了字腹(即母音)是最容易获得共鸣,产生通畅、圆润、美妙的声音的最重要的部位。因而值得我们进一步深入地研究对字的运用。在开口唱以前,值得我们进一步去研究对字的运用。这时吸气时笑着打哈欠的感觉,就是喉头开放了的感觉,保持这种感觉,从高音慢慢滑向低音说一个“啊”字,再以这种感觉去唱字,声音就松通自如了。还可以打开喉说ao或ou及其它母音,也可以得到同样理想的效果。喉是一个重要的关口,这里拆除了“卡”气息就可以把头腔——鼻咽腔——口腔——喉——胸腔等疏通为一个完整的管道,让声音在这条管道里由气息支持着上能“冠于顶”下能“沉于底”,也就是说唱好了母音,便易于形成一种原动力(气息支持)加上声原体(声带),再加上共鸣这种科学的发声状态。
根据以上道理,可以举一反三采取多种办法运用母音使声音松通。比如不唱字头先直接吟诵韵母如东字先去掉子音a多吟诵ong,再用舌根轻轻带上字头,东字的声音即刻在全鼻韵里,并有了松通和立体的感觉。还比如运用母音之间的连贯,也就是让不同母音相对统一,以一句“香两岸”为例吧,香字的韵母ong松开了喉以后,保持这种感觉,嘴不必大动用,保持ong母音开着的状态,只用舌尖说出ong(两)然后继续在ong开好喉头状态说出岸字,这样减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破坏,母音连贯的唇、舌、齿、牙的动作气息也能更好地支持声音,使声音畅通而又连贯。再比如唱高音时,唇、舌、齿、牙也不能为了过分清楚的字面做很大幅度的动作,要红颧骨上大牙,上腭更加兴奋,并在上腭形成的拱顶上进行微妙的调节,声音才能飘上去。咬字器官过大幅度的动作,过大的力量都会使共鸣器官紧缩起来,这样,不仅无法对声带进行调节,也不能到达头腔,得到额窦、腮窦、鼻窦等振动所产生的共鸣,也就无法得到理想的高音。
下面谈谈表达不同风格感情的作品中的字、声关系。有的歌唱家在这些方面的确表现了很深的造诣,比如郭淑珍教授在《黄河怨》中唱到宝具的“具”字时的催人泪下的效果,就是十分巧妙地运用了“喷口”的力量,恰到好处地吸收了民族民间唱法中一种吐字方法,细腻准确表达了作品的感情,使声音有了很深的感染力。又如歌唱家朱逢博在舞剧《白毛女》中“哭爹”一曲,一开口“刹时间”的刹字把喜儿满腔悲愤表现得酣畅淋漓,如果不是哭天喊地地喊出来,而是圆润地唱出来,就无法表达喜儿此时极度的悲愤,这个“刹”字唱得再圆再通也是没有感染力的。还有后起之秀彭丽媛在歌剧的《党的女儿》一曲《万里春色满人间》中一句“告别了生我养我的土地”中的地字,很轻、很慢,并有着很大气阻的字头a带出了一个地字,非常深刻地表达了剧中人物对家乡亲人依依不舍的无限眷恋之情。还比如歌曲《我的祖国》前面领唱部分要求亲切甜美,民歌风,字头交代得清晰,字的头、腹尾,过渡轻慢一些,其中“波浪宽”中的宽字(kuan)要慢一些过渡,而且过渡中还应充分表达这个字独有韵律,美感,如果很快从字头k到uan过渡,声音也许会丰满一些,却缺乏了甜美抒情和民歌风。离开了这种风格的歌曲独具的魅力和人们的审美情趣也是不恰当的。为了符合作品进行曲风格和豪迈的感情,必须敏捷喷出字头来,并很快到母音,在母音上发展延长,以获得丰富的共鸣所形成的浑厚、通畅的声音,同时也要让母音之间相对统一。比如“强大的祖国”一句中,“祖国”二字的母音是u和o,应力求意念u和o,只轻轻带上就可以了,嘴不需要一个字一个动作 ,哪里用劲,声音就会到哪里,这样声音就牵扯到嘴唇上去而进不了腔体,也就绝对不可能得到与作品要求相符的声音。研究学习、科学的发声方法,是为了更好地表达作品思想内容、情感、风格和塑造感人的声音形象,离开了这个目的,就失去了歌唱的价值和意义。
通过上面对字的结构,字的头、腹、尾的自然过渡,母音与共鸣的关系,以及怎样以作品的要求为依据来处理字、声关系等问题的论述,可以得出字与声的关系,就是咬字器官的作用与共鸣器官的作用的关系,咬字器官要积极、清晰咬字、共鸣器官要开放、松通,咬字器官若过分用力,共鸣器官就会紧缩,只注意共鸣作用而咬字器官过于消极又会形成“音包字”的现象,所以二者是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的关系。咬字器官要说,共鸣器官要开,也就是要说着开,又要开着说,把二者相互制约、相互作用的辩证统一关系处理好了,就是达到了既有清晰、准确的字,又有松通、圆润的声音的最佳状态,这就是演唱者孜孜不倦所追求的歌唱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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