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人燕聚,若饮以咂酒,盖亲而近之之意。此犹蛮俗也。咂酒者,以蜀秫蒸熟,和曲酿之,临饮则分受于尺许高之小坛内,筑令满,设于庐舍之中.预载细竹一枝,约三尺许,通其节,插竖坛上,旁列一盎,用盛新汲之水。客毕至,主人以器挹水注坛,乃让齿德尊者,先就坛次,于竹上咂之。水尽则益,以酒尽为度。(杜诗“芦酒多还醉”注云:糜谷,酿成不醡也。以芦为筒吸而饮之,亦名句藤酒,是即咂酒也。水多则酒薄,故诗云:多还醉也。惟工部所咏陇坻以西之俗,第不知其主客酬酢之仪亦同否?)
(《闲处光阴》)
余居三河乡间时,有前在家教读师某君来作客。一日,相过小饮,询余:“今岁果歉乎?”余曰:“歉甚。”曰:“粮价日见增昂,子谓将以何法平之?”余指杯中酒曰:“戒酒。”某君曰:“请闻其说。”余曰:“此方民食,不问贫富,率以蜀秫为常餐。今蜀秫一斗直至三千,其故在烧锅贾,恐春来价更高,不遗余力而籴。境内有烧锅十二家,烧酒之器日甑,用蜀秫十二石,麦面二百四五十斤。合十二家之糜费,曲姑不计,蜀秫口需百四十四石。且其中尚有双灶双甑者。公如暂禁烧酒,或裁汰私烧,何患粮价不平耶?”某君曰:“容徐思之。”
(《闲处光阴》)
饮酒先食盐一匙,则饮必倍。
人饮烧酒过多,近火即口中火出,得水愈炽,惟灌以老醋即止。
(《闲处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