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的三大民俗


重阳节的三大民俗

菊花酒

菊是应时的花草,在“霜降之时,唯此草盛茂”,因此菊被古人视为“候时之草”;并且由于菊之独特品性,菊成为生命力的象征。独立寒秋的菊花,在古人眼里有着不寻常的文化意义。它在仙道方家眼中是“延寿客”、不老草。因此,赏菊与饮菊花酒成为重阳的主要节俗。晋朝隐士陶渊明爱菊之高洁,以菊明志。九月九日这天,他虽家贫无酒,但依然出门坐进宅旁菊花丛中,久之,满手把菊。突然,江州刺史王弘送来了重阳酒,陶渊明“即便就酌,醉而归”。陶渊明所饮之酒大概就是用去年菊花酿成的菊花酒。

菊花洒用菊花杂和黍米酿成,“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黍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就饮焉,故谓之菊花酒”。九日所酿的菊花酒在古代被视为延年益寿的长命酒,《太清记》称:“九月九日探菊花与茯苓、松脂,久服之令人不老。”菊花酒虽然达不到“令人不老”的奇效,但它的确有清热解毒、明日祛风、平肝疏肺、益阴滋肾的药用价值。九月九日是传统的赏酒节,唐人王勃诗咏其事;“九日重阳节,门门有菊花。不知来送酒,若个是陶家。”直到宋时,重九时节的民俗活动依然是“饮新酒,泛英替菊”,宋人以菊花、茱萸泡酒,名茱萸为“辟邪翁”,菊花为“延寿客”,认为借此二物,“以消阳九之厄”。重阳酿酒、赏酒之俗在民间持续传承,山东滕县、临沂、日照等地,在近现代仍多于重阳造菊花酒,当地谣谚有:“九月九,九重阳,菊花做酒满缸香。”

茱萸佩

茱萸是秋季成熟的椒科植物,在古代人们习惯在这天,“折茱萸房,以插头”说是可以辟恶气,抵御初寒。侵害身体的晚秋寒气在古代常被视为鬼魅恶气,能够驱风逐邪、稍积祛寒的茱萸在民间成为驱病疗疾的巫术用品。《杂五行书》说:在屋舍旁种“白杨、茱萸三根,增年益寿,除患害也。”而悬茱萸子于室内,即有“鬼畏不入”的效果。重阳成熟的茱萸具有如此神奇的驱邪效用,人们自然会对它另眼相看,将茱萸称作“辟邪翁”。

在重阳节这天,人们或佩茱萸囊,或茱萸插头,以驱邪求吉。王维在《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诗中记述了这一情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由此可见,唐时重阳节登高茱萸插头习俗的流行。茱萸是重阳节特有的辟邪物品,佩茱萸成为重阳节俗的主要标志,因此登高会也称“茱萸会”,重阳节被称为“茱萸节”。庸人张说《湘州九日城北亭子》诗云:“西楚茱萸节,南淮戏马台。”从节俗的原始意义看,茱萸与登高的结合应该是最早的。但在宋元以后,插茱萸的习俗逐渐稀见了。随着人们生活状态的改善,人们不仅关注目前的现实生活,而且对未来生活给予了更多的期盼,祈求长生与延寿。所以“延寿客”(菊花酒)的地位最终盖过厂“辟邪翁”(茱萸)。

重阳糕

九月食糕的习俗起源很早,“糕”之名,虽然起于六朝之末,但糕类食品在汉朝时即已出现,当时称为“饵”。饵的原料是米粉,米粉有稻米粉与黍米粉两种,黍米有粘性,二者和合,“合蒸曰饵”。黍为五谷之长,黍在古代是待客与祭祀的佳品。九月,黍谷成熟,人们以黍米为应时的尝新食品,因此,首先以黍祭享先人。重阳糕的前身就是九月的尝新食品。这也就是后世民间在重阳节,以重阳糕荐神祭祖的秋祭习俗渊源。

六朝时期登高古俗得到光大,重阳节俗形成,糕类自然成为节令食品。如童谣所谓:“七月刘禾伤早,九月吃糕正好。”(《隋书·五行志上》)唐宋时重阳食糕俗流行,唐称麻葛糕,宋人已习称“重阳糕”。吴自牧在《梦粱录》中记述九月九日,“此日都人店肆,以糖面蒸糕,上以猪羊肉鸭子为丝簇订,插小彩旗簇之,名曰‘重阳糕”’。由于糕面有多种装饰,重阳糕在明清以后又多称为“花糕”。重阳花糕成为都市、乡村的应节食品。1936年《山阴县志》记重阳节俗有:重阳登高,蒸米为五色糕,剪彩旗供小儿娱戏。花糕主要有“糙花糕”、“细花糕”和“金钱花糕”。“糙花糕”粘些香菜叶以为标志,中间夹上青果、小枣、核桃仁之类的糙干果;细花糕有3层、2层不等,每层中间都夹有较细的蜜饯干果,如苹果脯、桃脯、杏脯、乌枣之类;金钱花糕与细花糕基本同样,但个儿较小,如同“金钱”一般,多是上层府第贵族的食品。

糕在汉语中谐音“高”,糕是生长、向上、进步、高升的象征。宋代民俗,在九月九日天亮时,“以片糕搭儿女头额,更祝曰:愿儿百事俱高。作三声”(吕原明《岁时杂记》)。糕不仅谐音“高”,而且重阳糕上的诸种饰物也都有着各自的寓意。如糕上置小鹿,称为食禄糕。糕上的枣、栗、狮子之类饰品,都是中国传统的祈子象征物,它们明白地表示着人们在秋收时节祈求子嗣的愿望。重阳还是出嫁的女儿回家的日子,接出嫁女儿回家吃重阳糕,是重阳的另一节俗,俗谚有“九月九,搬回闺女息息手。”所以重阳如端午一样,被称为“女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