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山的洞壁、独石、断桥、密林都蕴藏着许许多多迷人的故事,当地土著彝族居民把故事谈唱为优美动听的歌。
居住在巍巍无量山中的南涧县彝族人民喜爱打歌,打歌亦称“踏歌”,堪称彝族人民的一大传统嗜好,“一听芦笙响,双脚就发痒”。打歌是彝族古老文化的一份珍贵艺术遗产。
无量山彝族打歌源远流长,由来已久,成为传统。唐代樊绰著的《蛮书》有这样的记述:“一人吹芦笙为引首,男女牵手,周旋跳舞”。据说唐朝的时候,南涧彝族打歌曾到都城长安演出,得到大唐天子的称赞。《滇汇》中也有这样的记述:“罗罗者(彝族),踏歌为乐,男吹笙,女缉衣,跳舞而歌”。清桂馥《滇游续笔》记载有“夷俗男女相会,一人吹笛,一人吹芦笙,数十人环绕踏地而歌,谓之踏歌”。这就是远古的无量山中大理州南涧彝族人民打歌场景的生动真实写照。
无量山中南涧彝族打歌(踏歌)由“舞”和“唱”组成,一舞一唱,外加笛子和芦笙伴奏乐器,三者结合,曲调丰富。打歌调分为彝调和汉调。彝调多为长短乐器,跳跃激进,间杂变化,相互配合,旋律变化衬词构成一段。如(汉语译词):“打歌就要开始了,芦笙还不吹起来,这样打歌咋个打。阿苏啧哩啧啧”。汉调则很讲究排比、对偶和韵律,更注重字正腔圆。歌词结构特点是两旬一段或四旬一段,大多为七字句。如“打歌要打三跺脚,跳起黄灰做得药”,“一步一花花富贵,二步入房敬天地,三步有子子登科,四步祝福金玉全”。
无量山中南涧彝族打歌形式分有喜事忧事打歌和节日山会灯会打歌之别。“喜事忧事打歌”在村中家里进行,中间设有火塘,打歌人由主人和亲人请来,由主人和亲人招待打歌人烟、酒、糖、茶。从天黑开始打歌至次日天亮为止,当打歌至深夜时,村里调选出一名壮汉紧紧抱住外村一位打歌领头(歌头),随之牵来一只山羊、端来一份四色礼物(由红糖、面条、茶叶、酒组成)、燃放鞭炮,拜托歌头组织把打歌打到天亮,所以才有“打歌打到大天亮、羊肉稀饭煮大米”之说。牵来的山羊拜完天地祖先后宰杀,头、手、脚、羊皮和礼物由歌头带走,头、手、脚煮好后,歌头要请伙伴们吃羊肉、喝白酒,羊皮、红糖、面条、茶叶由歌头独自享有。节日山会灯会打歌中间不设火塘,是自发性、自娱性、群众性舞蹈音乐活动,也是男女老少抒发自己感情、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独特方式和理想场所,无论是“老村桩头发新芽”,还是“新芽催开爱情花”、“情投意合成一双”,在无量山中南涧彝族人民看来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正常。
无量山中南涧彝族打歌曲调旋律繁多。演唱打歌调,也是人们口才、智慧和文才的大竞赛,内含丰富的生命智慧和人生哲理。演唱者可以自由择曲,根据个人情绪、打歌形式、气氛场合即兴创作,触景生情,尽情发挥,没有任何局限和拘泥。彝家人不分男女老少、晚辈长辈,以笛子、芦笙、三弦、小闷笛为伴奏,不停地载歌载舞,尽情地渲泄自己的喜怒哀乐,尽兴地表达自己所想的心境,达到“自己跳什么即什么、自己唱什么即什么”的“忘我”境界。歌声不断、乐声不止、舞步不停,打歌调子多种多样,唱歌词句千变万化,倘若置身于打歌之中,真是妙趣横生、其乐无穷。
无量山南涧彝族打歌以其刚健的步伐,优美的舞姿、震撼人心的旋律,把南涧彝族人民豪迈爽快、刚毅坚强、坚韧不拔、奋发进取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使人在踏歌这种古朴浓郁的歌舞中感受到生命的冲动与升华。
当你走进南涧彝族自治县无量山那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之中,您就会听到彝族阿妹优美动听的歌声:“一棵竹子十呀十二节,一日想您十呀十二回,好是好玩呢,就是害呀害羞些”。彝族阿哥就会用粗犷豪放的歌喉对答:“太阳越辣越懒在,月亮越白越想您;哥想阿妹想疯唠,树桩望成人模样”。
居住在无量山中的南涧彝族人民能歌善舞,民间广泛流行唱山歌。唱山歌亦称为“唱调子”,是在野外山上、田间地头唱的歌。彝族语言称唱山歌为“哈巴阿”,意思是用汉语唱情歌。由于彝族与汉族文化相互交流,各民族文化渗透融汇,南涧境内彝族一般用汉语演唱山歌,以便于彝族青年男女与其他各民族青年男女的感情交流。
无量山彝族山歌主要流行在彝族聚居山区,有“二里半腔”、“四平腔”、“打歌调”、“顺宁调”等多种唱法。无量山彝族山歌大都七字一句,上下旬对仗,颇注重字正腔圆,有对唱、独唱、领唱等多种形式,但主要以男女对唱为主,演唱内容主要是谈情说爱,用夸张、比喻、重复等修辞手法,见物咏物,抒情叙事,情真意切,寓意深刻,内含丰富的人生哲理,通过情歌甜言蜜语,表达彝族青年男女之间“山盟海誓不分离,海枯石烂不变心”挚真挚爱、纯洁无瑕的爱情。
无量山彝族山歌在南涧民间广为流行。每逢农历的二月初八、五月端午、六月火把节、中秋节等彝族传统节日,彝族青年男女都要穿上节日盛装,到无量山中尽情歌唱,用歌声寻找自己的“意中人”,进行自由恋爱。唱山歌谈情说爱,是当地彝族青年男女独特的恋爱方式。唱山歌使得一对对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