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作为人体头部最重要而且最显著的部位之一,自古以来,就是人类装饰的重点。因此,耳饰品具有悠久漫长的历史。科学考古证实,早在五六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我国各民族的先民们,就开始用玉、骨、石、玛瑙、象牙、煤精及绿松石等多种质地、形状各异的饰品来装饰耳朵了。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们掌握了冶金技术以后,金、银、铜等多种金属质地的耳饰品又相继出现在各民族的生活之中。各类耳饰品的出土,尤其是佩戴各类耳饰品的人形器皿、军事器械、铜质女佣的相继出土,进一步证实了不同时期耳饰品的客观存在,并反映了当时不同民族的社会习俗。
纵观近现代我国少数民族的耳饰品,从质地上看,金、银、铜、玉、翡翠、珊瑚、玛瑙,应有尽有,不求一律;从造型上看,耳环、耳坠、耳筒、耳牌、耳挂、耳珠、耳针,形形色色,各具匠心;从使用者看,男女老少,各取所需;从规格上看,小的如豆,大的如盘,短的如扣,长的如串。
云南怒族、布朗族、西藏珞巴族都喜欢佩戴大耳环,尤以海南妇女的大耳环为最,直径可达30多厘米,因此被称为“罗活”(意为戴大耳环的人)。从前,蒙古族男子喜在左耳佩戴大耳环。苗族妇女不仅喜欢佩戴大耳环,而且每耳戴三四个不等。云南基诺族无论男女都以大耳垂孔为美,从孩童时代就开始在耳垂上穿孔,起初用细树枝,之后改用粗树枝,逐步将耳孔撑大,待成年时已达到将直径3厘米的耳挡嵌入的程度。广西龙胜瑶族妇女以佩戴银耳挡为美。它们佩戴的银耳挡中空,可存放针线。由于从小佩戴,所以耳孔很大,且下垂,有的甚至下垂及肩。
耳环,在所有耳饰品家族中,其历史是相当悠久的。在历史的长河中,几乎各民族都广泛地使用耳环。有所不同的只是耳环的质地、大小、粗细、扁圆以及是否镶嵌、刻花而已。有些民族男子的耳环,讲究硕大,显得粗犷豪爽。有些民族女子的耳环,则讲究小巧玲珑,显得精致细腻。为便于佩戴,耳环多数为开口式,也有设暗扣的。西藏珞巴族男子佩戴的镶绿松石银耳环直径4.5厘米,单个重23.5克。云南彝族男子佩戴的大银耳环,直径9厘米,单个重41.5克。
耳坠,其实是耳环的延伸和发展,上部为耳环,下部为坠饰。其坠饰呈长方形、圆形、梯形、不规则形、铃铛、银片等多种造型,以及玉珠、翡翠串、银链等多种质地,琳琅满目。青海互助土族同胞佩带的白银耳坠,上部为挂钩,其坠饰为银须,长度达24.5厘米,单个重48克。甘肃肃南裕固族同胞佩带的白银耳坠,上部为大银耳环,其坠饰为珊瑚等彩珠,长度达20厘米,单个重81克之多。
耳挡,在所有耳饰品家族中,其历史是最为古老的,其最初的形态是以煤精制成。据科学考古发现,早在新石器时代,我国东北辽宁沈阳红山文化中已经用煤精制作耳挡。由此可以推断,我国各民族的先民制作、使用耳挡的历史至少有6000年之久。耳挡,又称耳筒、耳柱、耳塞,是一种直接塞入耳饰孔的饰品,及至近现代主要流行于贵州、云南、广西等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在历史的长河中,曾相继出现过伞形、鼓形、花形、柱形、丁字形等不同造型、多种质地的耳挡。而且制作工艺也是繁简不一,有的精雕细刻,镶金镀银,镂花嵌珠;有的则简略许多。因此,名称也五花八门,各有不同。云南德昂族妇女佩带的耳挡多为柱形,有的以竹管为胎,外通体包银,银皮上再箍数道黑色马尾鬃,黑白相间,典雅古朴;另有一种银柱耳挡,柱头镶嵌珐琅花,柱顶孔内塞以彩色绒线须,柱身垂有十多条银链,银链下或垂银片或垂银泡,制作独具匠心,富有情趣。
耳牌,是曾流行于云南德宏景颇族地区的一种中年妇女使用的耳饰品,也是景颇族银饰工艺品之一。耳牌,呈长方形,长约13.5厘米,宽4厘米,银片上有精美图案,下端吊坠三串悬铃。
耳挂,硕长、精致,多为珊瑚、玛瑙、绿松石等名贵宝石制成,一般为男子右耳佩戴,主要流行于西藏、青海、四川、云南等藏族地区,造型、规格以及用料在不同地区又有所差异。民族文化宫博物馆收藏的一件藏族绿松石耳挂,长53厘米,重190克。这件耳挂,可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分为圆形耳环,耳环上镶有15颗小绿松石,组成一个圆形;下部分为耳坠,耳坠从上至下依次镶有21颗不同规则的大绿松石,组成一个柱形。这件耳挂的佩戴方式是,将耳环套在右耳的耳饰孔内,耳坠部分则下垂到肩前,为防止过重将耳饰孔撕裂或减轻耳饰孔的压力,还特意在耳环上附加挂绳套在耳朵上。
佩戴耳饰品,是与穿耳的习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穿耳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多数情况是一耳一孔,也有一耳两孔或三孔。云南德宏地区的景颇族妇女40多岁时蓄长发作髻于头顶,包头帕,两耳各穿两孔,上孔戴耳牌,下孔戴耳棒。而浪速支系的景颇族妇女则穿三孔,上孔戴耳环,中孔戴耳牌,下孔戴耳棒。清代满族宫廷中的皇后、皇妃也都有类似的传统习俗。最多的当数云南独龙族,以前曾有“耳穿七孔”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