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歌专题】民歌的类别(2)


二、田歌

  田歌又称秧田歌、田山歌、插田歌、薅秧鼓、薅草锣鼓等,是长江、珠江流域广大稻农插秧、除草、车水、挖地时传唱的一种民歌。在这些地区,农民一般要种两季或三季,劳动强度非常大,为此,他们很自然地产生了以唱歌调节情绪、解除疲劳的自发要求。然而,所有上述劳动虽然是集体性的,而又不需要相互协作,这样,田歌一方面与号子一样,同劳动本身有十分密切的关系,但另一方面又不需要用唱歌来统一劳动动作,于是,田歌的歌唱形式也就与号子大不相同。在上述大多数地区,都有半职业性的民歌手,他们被当地尊称为“歌师”“歌伯”或“歌匠”。这些人既有即兴编唱的能力,又掌握了大量的历史故事、传说的长篇唱词。每到种植的忙季,他们就会被请去唱歌。其形式是:歌师二至三人站在田头,一边敲锣打鼓(也有不用锣鼓者),一边相互对歌。由于插田劳动是从早到晚,歌师们的歌也就要唱上一整天。为了给干活的人适当解除疲劳,他们常常要唱一些有趣的故事,或临时海阔天空地编一段笑料,以取悦于劳作者。有时,他们又发号施令,或请大家休息、吃饭,或指挥大家移动作活的位置。以往,为了更好地鼓动干活者,主人有时一次请两个“歌班”,让他们“打擂台”比赛,哪个班唱得好而且多,就给他们奖钱奖物。当然,除了歌师“对歌”这种形式之外,也有采取歌师与众人间你领我合这类歌唱方式的。

  流传于各地的田歌,由于方言、风俗、传承方面的差异,其结构形式、音乐风格也就形成了鲜明的地域特征。同时它们也有各自的名称。其中最著名的如:江苏的格冬代、锣鼓车;上海的青浦田山歌;安徽的喊秧歌、薅秧歌;江西的锄山鼓、打鼓歌;湖北的长阳薅草锣鼓、畈腔、薅草歌、远安花锣鼓;湖南的踩田歌、打罗罗咚;福建的耘田诗;两广的打锣开山歌、插田歌;云、贵、川的薅秧号子等等。

  田歌的曲体,一般是两句体、四句体或多句体的段式结构,除采取领合形式的部分曲目为规整性节奏外,其他一律为自由疏散的节奏节拍。有些地区的田歌,为了配合劳动,常常组成容量很大的联套体。每套有的包括十余个号牌,有的多达数十个号牌。如湖北“长阳薅草锣鼓”总共有27支号子,歌师每唱一遍,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它们主要有:起歌,叫歌,扬歌、露水号、穿号、赶号、急鼓溜子、减歌、乖乖号、冤家号、节节高、两声号、赶五句、叫歌子等。而上海青浦田山歌的“套数”中则常有“大头歌”“阳照头”“落秧歌”等。在唱法上它们也各有所宗。“长阳薅草锣鼓”使用本嗓即“平腔”,而“青浦田山歌”喜欢用“假嗓”即“高腔”。有的地方则真、假嗓并用。这样,如果把不同地区田歌的音乐风格这一因素同其多种演唱方法加在一起,那么,作为民歌体裁之一,田歌确实可以说是绚丽多姿,丰富多彩了。

  三、山歌

  山歌中国民歌的基本体裁之一。流传分布极广,蕴藏也极为丰富。一种看法认为,凡是流传于高原、山区、丘陵地区,人们在各种个体劳动如行路、砍柴、放牧、割草或民间歌会上为了自慰自娱而唱的节奏自由、旋律悠长的民歌,就是通常所说的山歌。另一种看法认为,从体裁特征而言,草原上牧民传唱的牧歌、赞歌、宴歌,江河湖海上渔民唱的渔歌、船歌,南方一些地方婚仪上唱的“哭嫁歌”,也都应归属于山歌。因为它们同样具有在个体劳动中咏唱,歌腔自由舒展,自娱自慰等基本特征。一般来说,这种广义的山歌概念更有助于我们对山歌体裁艺术特色的理解。

  中国山歌的流传分布主要集中在内蒙古高原、西北黄土高原、青海高原、新疆高原、西南云贵高原、秦岭大巴山区、大别山区、武夷山区、西藏高原一带。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传播区及其品种有:内蒙古草原的各种“长调”歌曲,晋、陕、内蒙古西部的“信天游”“山曲”“爬山调”,宁、甘、青地区汉、回等族的“花儿”,新疆各民族的“牧歌”,陕南、川北的“姐儿歌”“茅山歌”“背二哥”,大别山区的“慢赶牛”,江浙一带的“吴山歌”,赣、闽、粤交汇区的“客家山歌”、云、贵、川交界地带的“晨歌”(又名“神歌”)、大定山歌、弥渡山歌及各族山歌、各藏族聚居区的“藏族山歌”及广西的各族山歌等。

  四、内蒙古草原“长调”

  内蒙古草原“长调”,蒙语称“乌日听道”,即“悠长的歌曲”。流行于内蒙古阿拉善、锡林郭勒、呼伦贝尔等大草原。“长调”在音乐上的主要特征是歌腔舒展,节奏自由。一般为上、下两句,所以四句歌词分两遍唱完;歌词内容绝大多数是骏马、骆驼、羊群、蓝天、白云、水草;唱法以真声为主,并使用一种叫“诺古拉”的特殊润腔方法,使悠扬的歌声更富有草原味道和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