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酒,人们丝毫不感到陌生,而谈及回文酒诗,对于多数人来说可能有如未曾谋面的名人。“回文”,顾名思义就是诗词字句回旋往返都通顺的一种修辞方式,如可顺读、倒读的回文酒联:“酒鬼酒醉酒鬼酒;诗仙诗吟诗仙诗。”“我爱酒香酒爱我;妻恨烟味烟恨妻。”
回文诗耐人寻味
飘溢酒之浓香的回文诗,称得上是我国酒文化中的一种高雅艺术。闲暇欣赏,情趣无限,耐人寻味。唐代吕岩巧运匠心创作一首仅8个字的《酒 》回文诗:“神坏德伤,身荒国败”,数落古代一些君王沉湎酒色,以致朝政荒乱,民不聊生。这8个字还可以读成一首诗:“败国荒身,伤德坏神。神败国荒,身伤德坏。国荒身伤,德坏神败。荒身伤德,坏神败国。”
酒有千种,诗绘万象。妙趣横生的回文诗不但增添酒场的文化气氛,而且在天南海北的食客中互相传送,不胫而走。今人许冰冰创作的一首回文诗,把人们带到充满诗情画意的饮酒境界:“冷雨共青灯,鹃啼一花落。素弦调清箫,彩笺画残墨。空窗傍明月,客醉卧深林。春残催人愁,酒醉更痴情。”
借酒浇愁,诗因酒生,这是古今文化人排遣苦闷的一种方式,有两句回文诗描绘了这种心境:“杯酒困余愁白发,蹇时悲叹苦心灰。”倒读则成:“灰心苦叹悲时蹇,发白愁余困酒杯。”
笔者最近欣赏到一首题为《禅心醉酒》的回文诗:“推窗把酒逗云闲,笑月扶风惹弱兰。追韵艳花羞墨醉,随情舞梦悟心禅。”这首七绝回文诗把文化人喝酒的闲情通过生花妙笔勾勒出来,倒读更现出另一番景象,有如品赏可口的橄榄,回味无穷,心旷神怡:“禅心悟梦舞情随,醉墨羞花艳韵追。兰弱惹风扶月笑,闲云逗酒把窗推。”
脍炙人口的回文诗
北宋文豪苏东坡喜欢喝酒,酒是他无言的忠实伙伴,有一次,他给在外地的文友秦观写了一封问候信,秦观给苏东坡回了一封只有14个字的信:“赏花归去马如飞,酒力微醒时已暮。”他将这14个字别出心裁地排成圆圈。苏东坡左思右想,终于明白了秦观的意思,原来这是一首回文诗:“赏花归去马如飞,去马如飞酒力微。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这首“酒回文”至今仍酒味甚浓,脍炙人口。
安徽省萧县的天门寺白马王墓南侧绝壁上镌刻着一首回文诗,这是民国时期萧县县长赖以平有一次趁着酒兴所作,诗赞秀丽迷人的山水景色:“前来翠霭积烟村,兴触诗人醉酒樽。悬涧水声琴入韵,列屏山景画留痕。泉飞带雨穿虹架,树曲盘崖抱石吞。天接路高登步步,烟云起落碧当门。”这首回文诗奇妙之处不仅因为它是通体回文诗,而且正读、倒读时如果各删去每句的前两字,还可以变成面貌一新的另外两首回文诗,读来神爽心怡,雅趣盎然,读者不妨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