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东山人的猛将神为“会”,非常信奉。不仅村村都有,甚至家庭亦有供奉。全东山有大小猛将神像,何止数百,其神赛之典,已成一乡风俗。猛将神他处亦有供祀,但皆威猛有须,严峻无敢触犯。而东山之猛将神像年少,面目清秀,和悦可亲,虽小孩与之嬉弄,亦无顾忌,此所异于他处者。
东山之有猛将神像,始于明代。初东山欲塑猛将祖父,苦不得其容,神乃显圣,作孩童像。像既塑成,抬过街西梢诸公井时,抬者将神像置井圈上,略作小憩,再抬却重不能移,知神意在此受享,即就井上祭祀。以后才移新庙之灵佑庙。每至正月出会时仍抬于井上受祀。这尊神像第一个在东山受祀,东山人称之为“老大”,以后,各村相继塑祀,依时间先后,人们称为:殿前老二、渡桥老三、潦里阿四、漾桥阿五、席家湖阿六、吴巷阿七(后山亦有七尊神像,不作细述)。至于小猛将(小型神像)则村村都有,数不尽数。有趣者七尊大神像,都有绰号,如殿前之神像,初塑时无猛将堂,供于张师殿山门里,人称之为“戤大阿二”,意思是没安身处,民国后才将山门改建猛将堂。渡桥原多吸鸦片者,便被称为“烟阿三”。潦里产芦柴,被称为“芦柴阿四”,吴巷旧时较穷困,被称为“穷阿七”等等。
出“猛将会”时,其仪仗是前列者为冲锋帅旗,接着是“护国佑民”、“风调雨顺”等祝祷旗帜,后面锣、伞相间,少则十余项,多则上百项,锣声震天,伞后由四人抬着猛将神像,神后为大纛旗,少则数面,多则数十面。一般经过殿泾港等阻碍之道路,要扬大纛,擎旗者扬旗奔跑,数十面大纛迎风飘扬,甚为壮观。
历史上利用出猛将会之威武队伍,和晚上各村猛将堂前旗杆上高悬塔灯,照耀如同白日,惊退来扰匪寇。如明嘉靖间之海寇,明末清初之湖寇,甚至民国后匪氛不静,亦效是法,一境得安。
各种猛将活动有:
大年初一,青少年敲十番锣鼓,时而家中,时而敲向街上,乐此不倦。后各村抬着“刘猛将出巡”,谓之“贺年”,旗伞蔽日,锣鼓震天,威仪甚盛。每至一村,必于广场上环行一周,俗名曰“打机差”(含行礼之意);又去各户新婚之家,名曰“送子”,由会首以布娃娃送到新房里,家人以喜钱和年糕回敬。
正月初一至初三日,潦里村10尊小猛将抬上街巡行。青年人你争我夺,小孩成群结队,跟着看热闹。
正月初五日,潦里中型猛将上街“出巡”,俗称“路头会”。
正月初六日,诸公井猛将出巡席家湖头,来回三次,名曰“冲湖嘴”;潦里猛将神亦出巡从渡桥经殿泾港前进马家底回潦里。随着前山各村猛将神均抬到潦里,任潦里人抬着“逛”(将木雕或泥塑神像抬着走圈子,边走边左右摇摆晃动),称之为“逛会”。当晚还有“夜帮锣”。各村猛将神抬去潦里之前,后山槎湾猛将神独转前山,路经前山各村猛将神均要进行迎送。
正月初八日,前山各村敲锣一遍,称为“日帮锣”,又称“现锣”,示意晚上要出灯,各村作好准备。黄昏由潦里人为首举老虎旗挑灯在前,所经各村大都点起灯笼,依次加入游行队伍。一般称为“出灯”,亦称“出潦反”。其起源于前代潦里村人集中出灯反抗官府而得名。
正月初九日,前山各村小猛将神,群集塘子岭上,以潦里人擎一杏黄飞虎旗为前导指麾,当旗一挥,众人抬神椅疾冲下岭,称为“抢会”。时观者万头攒动,人声鼎沸,人则头破血流也不顾,拼命要争第一,以卜蚕花茂盛。“抢会”每年必须进行一次,谓可拔除不祥,消灾去祸。“抢会”过后,前山7尊大猛将神巡行后山,称为“漫山转”,因有“抢会”,故又称为“武转”。下午,看会者人山人海聚在新庙上观看“转会”。
正月初九至十二日,后山7尊大猛将(槎湾1尊大猛将先于初六日独转,实际只有6尊大猛将)巡行前山,亦称“漫山转”。后山没有小猛将到前山,故没有“抢会”,人称后山的“漫山转”为“文转”。
正月十三日,为刘猛将诞辰,致祭猛将神,各村均在猛将堂或祠庙中燃以巨烛,粗似儿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