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任何一个民族称呼的形成都是在其民族形成初期产生的,那为什么我们不叫夏人、商人、周人、秦人,而非得叫”汉人”呢?
在秦王扫六国的同时,匈奴的杰出领袖冒顿单于率领部族击败强大的东胡和月氏,使弱小的匈奴成为大漠的王者,也就是从这时开始,匈奴这两个字成为中原农业帝国的梦魇。
公元前200年,汉高祖刘邦挟楚汉争胜之余威,率32万步兵征讨骚扰长城一线的匈奴,此时匈奴刚刚崛起,中原军队还不知其实力,冒顿每日以百千老弱士卒诱敌,刘邦信以为真,“宜将余勇追穷寇”,一路追杀下去。
结果到了白登山,匈奴40万精锐骑兵一夜之间将汉军团团包围,老刘一看四周那些如狼似虎的匈奴骑兵,连打的胆子也没了,只好派陈平偷偷跑到冒顿正室夫人那儿走后门,送上厚礼又使了一招“反美人计”,这才换得冒顿网开一面。
白登一战,匈奴威名远播,而中原经过秦末连年战乱,元气大伤,连刘邦上朝想找四匹毛色相同的马拉车都无法办到,拿什么去跟匈奴对抗?于是汉朝只好采用和亲政策换得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但是这种和亲政策毕竟不是平等条件下形成的,无法与盛唐强汉时期的和亲相比,所以匈奴人并未停止骚扰汉朝北部边界。这种情况一直维持了70年,其间匈奴年年小犯,时有大犯。
基于实力悬殊,汉朝一直忍而不发,暗地做军事准备,最主要的就是全民养马,整个汉军由步向骑兵转化。到文景末期,汉朝元气大增,国库里的钱堆积如山,因为长时间不用,连串钱的绳子都腐烂了,很多地方特别是在北方,家家有马,人人善骑。
这样,汉朝等待了70年的时机终于来到了。公元前127年,匈奴入寇上谷、渔阳一线,汉车骑将军卫青率汉骑数万出云中,击杀匈奴数千,收复河套地区,设朔方等郡,解除了匈奴对长安的直接威胁。
此为第一次汉征匈奴,属试探性质,匈奴未受重大打击,不久又以数万骑入寇代郡,杀太守。元朔五年、六年,卫青连率大军出塞,颇有斩获,匈奴逐渐意识到今日之汉已非过去的弱汉了。
公元前121年,年仅19岁的汉骠骑将军霍去病率万骑出陇西,过焉支山千里与匈奴主力遭遇,铁骑互冲,白刃相接,匈奴大败,汉斩虏首一万八千。同年夏,霍再率数万铁骑攻祁连,杀无数,俘三万,得匈奴王祭天金人。
这两仗打下来,匈奴才算开始真正吃到汉军的苦头。于是破天荒地,匈奴休屠王和浑邪王率四万部属来降。因为这种事在汉匈关系史上从未有过,汉朝臣纷纷议论可能是诈降,不受为上,霍去病力排众议,率万骑前去受降。
公元前119年,汉对匈奴发动了决定性打击!大汉铁骑10万、步兵及辎重数十万,兵分两路,由卫青和霍去病分别率领,东西并进,横渡大漠。卫青借机派万余精骑左右包抄,乘风而进,一举将匈奴包围。
汉军铁骑本就彪悍过人,再加上于飞沙走石、昏天黑地之际乘风而来,一时有如天兵下凡、匈奴见皆胆裂。
战至此时,胜负已定,匈奴被斩首级一万九千级,大单于仅率百骑远遁,连大印和夫人都没顾上带。霍去病一路更是显赫。其军入匈奴境两千余里,与匈奴左贤王战,斩首七万余,然后乘胜追杀,一直到大漠极北的狼居胥山(今外蒙北端),数日不见匈奴踪迹而返。
在归国之前,英姿勃发的年青统帅霍去病登上狼居胥山,南面中原,设坛拜祭,并立战胜碑于山上以兹纪念。从此,中国成语里多了一条“封狼居胥”。此战之后,匈奴胆寒,几年后赵破奴率大军再出塞竟然出现了千里不见匈奴踪迹的怪事。
元封元年,汉武帝亲率铁骑十八万出塞,匈奴竟不敢战。汉武帝干脆派使节去大单于那儿送战书,叫他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降,单于大怒,但怒归怒,打还是不敢打,最后只好灰溜溜地迁到贝加尔湖“受罪”去了。
汉武登单于台标志着汉之天威的鼎盛之时,从这时起数百年间,中国周边再也没有能与中国抗衡的力量,总体和平,在强有力的武装和打击的保证之下,终于迎来了神州大地的和平。
对匈奴之战是汉代持续时间最长,规模最大,也是最具重要意义的战争。在同时代,还有汉征大宛,汉征南越等一系列战争,战争的结果是持久的和平和丝绸之路的开通。而汉朝子民也可以自豪地对无法无天的外族宣称“俺是大汉子民,俺是汉人!”
别忘了俺陈都尉曾经说过的那句经典网红语:“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2000年前,我们的祖先用铁与血告诉强权,我们是汉人,汉人不可辱!今天,我们将会用什么告诉又一个强权,我们是中国人,中国人不可辱!我们拭目以待。
但愿再过两千年,用汉字印刷的历史书上会再出现一行——"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
面对强大的对手,我们一贯秉持的态度就是先隐忍后反击的策略。无论是越王勾践的卧薪尝胆,还是弱汉时期的和亲策略,意并不在于偏安,而是为了后起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