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是卓立世界的文明古国,是酒的故乡。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长河中,酒和酒类文化一直占据着重要地位。酒在中国,可谓“天下何人不识”。
历史越空数千年,酒在人们生活中一直有着特殊而微妙的地位,渗透到了人类社会几乎每个领域。酒由此介入了人们的精神生活,形成了人类文明长河中一道绚丽的风景——酒文化。
酒之功用,起点超然,首推祭祀。
在古代,酒被视为神圣之物,“饮必祭,祭必酒”,“百礼之会,非酒不行”。
祭祀为通天、通地、通神、通祖。古人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往往自感渺小无力。对神秘未知世界的恐惧,促使人们于幻想中祈求力量和智慧,寻求心灵的寄托和慰藉。祭祀在这里大显身手,试图在终极回溯中得人和天地万物的本源之道,以期通过沟通上天或祖先,获得超能力。酒的致醉功能无疑为此提供了最佳媒介,在想象的空间中沟通了生理与心理、现实与理想。酒由此超越客观之物,而成为一种文化象征。
酒之功用还在于“循礼”。
制定饮酒礼节,在人因酒而“思接千载、神游八极”、难以自制而可能扰乱社会秩序之时,显得极为重要。
因此,早在远古时代就形成了一些大家必须遵守的礼节,将饮酒视为庄严、庄重之事,非祀天地、祭宗庙、奉嘉宾而不用。主持飨宴中的酹酒祭神活动之人,被称为“祭酒”,后被人们用以泛称位尊或年长者。汉魏以后,“祭酒”还曾被用作官名。古时饮酒,因其神圣性而生出许多繁复的礼仪,如“酬”、“酢”、“避席”等,虽有繁文缛节之嫌,却也有促人循礼之教化作用。
在文学艺术的王国中,酒曾是许多艺术家解脱束缚、获得艺术创造力的重要途径。
在古代诗人笔下,酒何其神妙。曹操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杜甫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苏轼的“俯仰各有志,得酒诗自成”、李清照的“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都显现出酒在艺术中的丰姿。
历代文学作品中,描写酒之为用更令人叹为观止。《红楼梦》中,酒表现为一种“雅”的形态。其中写到饮酒,必作诗,行酒令;在《三国演义》里,表现为一种“谋”的形态。书中写以酒谋事,如青梅煮酒论英雄、周瑜假醉诈蒋干等,都散发出浓浓的权谋之气;在《水浒传》中,则表现为一种“勇”的形态。众多英雄人物无酒不欢,以酒壮志,像武松景阳冈打虎、鲁智深醉打山门、倒拔垂杨柳,连谨小慎微的宋江,几杯酒下肚,竟也敢在望江楼上题写反诗;而《儒林外史》中的酒,则表现为“清谈”的形态。书中有大量的清谈和酒的关系,显示出酒在结构作品,揭示文士生活、心理,展现他们对社会看似轻松实则戏谑的生活态度等方面的重要作用。
酒的理想状态,是在精神的自由和行为的约束之间形成一种平衡。
不过,其中尤重“度”的把握。孔子说“惟酒无量,不及乱”,意思还是要在“礼”的范畴中,不逾矩。春秋时期的政治家管仲,说过一句名言:“沉于乐者洽于忧,厚于味者薄于行”,一次齐桓公问他为何不饮酒,他说:“酒入口者舌出,舌出者言失,言失者弃身”,“臣计,弃身不如弃酒。”
但酒之于社会、历史、文化、人生抑或社会、历史、文化、人生之于酒的关系的命题,必将被持续言说下去。
葡萄酒文化与白酒文化是不同的,白酒几乎伴随了中国人一生的成长,出生的满月酒,周岁的周岁酒,成年时的成年酒,大婚时的婚宴酒,几乎一生的重要时刻,都离开酒,所以酒才会有如今的“天下谁人不识酒”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