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鞭与仗鼓,原是一种战时用的兵器,后经白族人们创作和加工,形成一种粗犷彪悍的民族舞蹈。
霸王鞭的制作不难。取一根大指拇粗的竹竿,长约一米五左右,在其两端各钻三个对穿眼,每个眼内穿上三枚铜钱,再用彩带捆杆的两端作为装饰,舞动时叮当作响,称金尺竿,又因它的每端有九枚铜钱,故又叫“九子鞭”。
霸王鞭轻巧灵活,摆动时带有一种强有力的声音,易产生节奏感和美感,深受白族女子喜爱,成为白族著名的舞蹈之一,与仗鼓舞、花灯舞合称为白族三朵艺术奇葩。
霸王鞭可独舞,可用单鞭或双鞭上场,单鞭注重节奏,而双鞭注重协调。舞时,手、脚、腰、臂、臀、四肢关节等均全力配合,又带有一些武术特点,故而有较强的观赏性。在男人们打围鼓、吹横笛等音乐中,独舞者翩翩起舞,或跳、或蹲、或转、或扣、或击,或摆,时而“凤穿花”、“打四门”,时而“五朵梅”、“龙吐水”,还有“脚勾脚”、“背合背”等等。时而上打下打,左打右打,时而横打竖打、前打后打,可谓人身翻滚,竹鞭生花,动作柔软干净、整齐利落、节奏明快。把霸王鞭舞成了一朵花、一团火、一杆枪,令观者目瞪口呆。舞到精彩处,独舞者把鞭头不断地击打自己的身体,比如肩、背、腰、手、肘、膝、掌等部位,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颤音,好看又好听,展示出优美浓烈的民族舞蹈魅力。
霸王鞭可群舞,群舞最讲究整齐划一,一样地转、一样地打、一样地舞、一样地击,一样的步伐,一样的声音。特别是集体表演霸王鞭,人多势大,随着音乐节奏加快,表演者们手脚并用,一根根鞭舞得炉火纯青,从而产生了一种磅礴的气势,令人血脉贲涨,时常引爆雷鸣般的喝彩。有人这样赞:“腊月梅开要过年,家家忙来户户欢,绚烂一声送旧岁,少女耍起金尺竿。”
与大理霸王鞭一样,桑植霸王鞭表演者常常边舞边唱霸王鞭词,只是唱词带着明显的桑植县地域特色。
马合口白族乡一带的民间艺人,打霸王鞭最有劲头,由于民间艺人们的努力传承,使马合口成为桑植霸王鞭舞的主要流行地。马合口人打霸王鞭,边舞边唱《霸王鞭词》,其词这样唱:“手拿霸王鞭,围鼓唢呐伴身边。上走云南下走川,又走湖广三百三。来到湖南找叭场,马合口有个铁龙滩。铁龙滩上一岩板,谷王钟(三人)坐岩板上吃中饭。吃了中饭就上滩,撑(寸)架脚上把家安。谷均万,挑根扁担进缆船,耕读为本当农民。上坡背一背牛屎粪,下坡搭背马桑棍。朝中出了个扫敌官(谷永和)!钟千一,背个罗盘上四望山。百草百花治百病,姓钟的就出了个好医生。王朋凯,背个锅,修了大木楼,办个傩戏坛,就住狐狸溪(芙蓉桥),溪旁唱傩戏。回高安,当县官,再来芙蓉桥,不忘祖宗苦,搞起三元教……”
芙蓉桥白族乡打霸王鞭,唱《麦草帽儿十八转》:“麦草帽儿十八转,想起我的亲人在云南……”让人们徒生一种追本溯源的思乡之情。据说,旧时民间艺人打霸王鞭,卖艺讨吃,打得又累又苦。其节奏慢,旋律低沉,缺乏动力和活力。艺人们拿着霸王鞭走进别家岩塔时,霸王鞭还得充当打狗棒,那时霸王鞭大约有三尺来长,可作舞蹈道具,又作**防身。到明洪武年间,谷永和当了二品官,桑植白族人终于扬眉吐气,一些民间艺人把霸王鞭进行了改装,无论从鞭的长短,音乐伴奏、节奏、旋律等方面都凸现着美感和舞感,霸王鞭呈现出轻松明快的特征。于是,霸王鞭被称为迎宾霸王鞭,舞时将一首《快乐十二月》作为唱词:“正月十五元霄节,二月里来百花开,三月三里对歌会,四月立夏好插秧,五月龙船快下水,六月六来晒衣装,七月十五云南会,八月燕去雁回乡,九月重阳造美酒,十月遍地下浓霜,十一月装扮姐和郎,腊月花烛结鸳鸯。”
这种迎宾霸王鞭,明显带着一种欢快的节奏。打时可允许旱龙船、抬花轿等娱乐性曲艺同台献艺,体现了明显的娱乐性和民族性。
霸王鞭在白族村寨普遍受到重视。赶庙会,游神、本主节、祭祖等活动,白族女人成为“持鞭使者”,给古老的村寨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现在,桑植县白族乡中小学已经将霸王鞭作为白族传统舞蹈传入课堂,让这种独特的民族舞蹈源远流长。